都认为林水月理所当然的该退让,也并不觉得留下林瑾钰,并且一门心思倒向了林瑾钰的事,有什么错。
如今再想来,这何曾不是一种欺压。
以为林水月除了听话别无他法,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连带着林水月一朝得势,林朗下意识地,也是去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完全忘记了林水月愿不愿意。
“真是反了天去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子女对父母这般蹬鼻子上脸的,竟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秦氏越想越气:“老爷,等回了府中您可得要好好教训她……”
“闭嘴!”林朗一声暴喝,叫她瞬间失了言语。
“我教训她?你怕不是忘记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如今品级也不过比她稍高一些。”
林朗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讥笑道:“原本她若想另立门户,没有我应准,是怎么也没可能的。可如今,她是官身,别说是另立门户,就是彻底脱离林府,我都管不着!”
秦氏被他吓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老爷,您这意思是,咱们这当父母的,如今还拿她没办法了?”
林朗冷笑,知晓她见识短,索性不再与她分说。
办法是有,但就如林水月所言,只能对簿公堂。
可一来,他们对林水月确实只有生恩,二来,林老夫人站在林水月那边。
他哪里都讨不到好处!
哦,许是还有另一个法子,那就是去圣上跟前哭诉。
可如今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应该知道,圣上面前最得脸的人是谁!
他去找皇帝,那就是自讨没趣!
林朗忍不住闭上了眼。
想他这半生俱是小心翼翼,为了仕途谋划深远,不想却在儿女之上栽了个大跟斗。
林朗越想越气,待得回到府中,发觉林水月所谓带走的行李,竟是只有一套她亲自设计打造的麻将。
其余的,林府置办的,他给的,甚至连带着那对牌,她都没要。
哦,还留了个小厮。
“二……小姐说,她身上穿走的那套衣裳,还有红缨,以及小的几个伺候惯了的,日后就归她了。”
小厮看着林朗黑如锅底的面色,小声地道:“小姐说,您好歹也是朝中大员,不能够在这些事情上也与她斤斤计较。”
“若您实在觉得吃亏,改日朝上见了,她便补您个五十来两银子,想来、想来也是够了。”
眼见林朗已经被气得快晕过去了,那小厮最后磕磕巴巴说完,转头就跑。
“回来!”林朗强撑着一口气叫他,怒声问道:“林水月搬到哪里去了?”
这个林水月有交代过,那小厮正色道:“倒也不是特别的远,也就离林府八条街一十三个胡同,在朝安大街的秋叶胡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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