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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茂和易妁秋面面相觑。
“看我都气糊涂了,不是真头,是把她的龙虾头给剁了,”刘姨打嘴道:“说正事说正事,茂茂缺不缺伴娘?就算当不成伴娘,等结婚那天你一定要把手里的捧花狠狠砸到她头上,砸坏了不碍事。算命的大师说了,我家这丫头被捧花砸过一次桃花就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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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姜茂应下这事,刘阿姨才满意地离开。易妁秋啼笑皆非道:“回头丢到她身上就好了,了了你刘阿姨的心病。”说完来回扭着腰做拉伸,“这几天碰见平壤了么?”
“没留意。”姜茂说了句来回话。
“碰上了让他来家里坐坐。”
“好。”姜茂应下。
“昨天你赵阿姨给我打电话了。”
“赵平壤他妈?”姜茂问。
“你赵阿姨跟我抱怨了一通,说想让平壤回他们身边发展,平壤不愿意。”易妁秋说。
姜茂把腿翘在树干上,手摸着鞋尖做拉伸,没接话。
“她就是太急于表达,太想让平壤听她的话,”易妁秋不紧不慢地说:“平壤看似温和,实际上跟他爸一样,特别有主见……”
姜茂心不在焉,心里纠结着事儿,压根没听清易妁秋的话。
她找借口开着易妁秋的车出了小区,易妁秋的车比较大众,很难引人注意。她轻车熟路地去了家属院,正要拐弯,就看见赵平壤在路边摊位上烧烤,身后是一家老字号砂锅店。一位大爷站在一侧,指点着他放调料。
出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他烤好,大爷尝了一串,立刻竖了个大拇指!他笑笑,把烤好的串转身端给食客。
路口有人喊了声,大爷慌忙推着烧烤摊跑,但他脚瘸得厉害,根本跑不快。赵平壤迅速推过,眼疾手快地拐个弯回了家属院。
随后过来一辆执法车,开了一张罚单,收走了两张露天的折叠桌。执法车走后,赵平壤又把烧烤摊推了回来,手心被火炉的铁皮灼了一小块。
坐在车里的姜茂看见大爷帮他上药,上完药,俩人又闲聊了会,夜深,他才起身回了家。
姜茂下了车,过去把剩下的十几支肉串买了,坐在路灯下一点点地啃。
人有时候会被情绪牵着走,理性上认为事情不该那么做,但意识到的时候行为上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像她和赵平壤之间,明明可以坦诚相认,明明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叙旧,但莫名其妙地就被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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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壤带着耳机边接电话边煮面,偶尔“嗯哦诶”地回应电话里的人。赵妈妈说:“你不要老是敷衍我,我问你话呢,我好好吃饭了没?”
“我正……”赵平壤刚说了两个字,又被她打断,“我说什么都不听,非自作主张地回去创业,整天风吹日头晒的,哪有银行里舒坦和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