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脖子,仍由他亲她的脸:“明天,要不,我就,不用去了吧?”
他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啃,一边扯开她严实的睡衣领子一边说:“迟早的事儿,明儿你跟我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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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过,后院常青树的叶子沙沙地响。火炉上的砂锅冒着腾腾热气,吴翠翠在围裙上擦了手,揭开盖子后香味四溢。
宋老先生第三次张望镂窗外的白杨树,张合着干白的嘴问谢东奎:“闻这味儿,莫不是香菇炖鸡汤?”
谢东奎颔首,将老先生后背的软垫子往上挪了挪:“我这就下去给您盛上一碗?”
他扬了扬愈见稀疏的眉,抿了抿干裂的唇说:“罢了。等三儿回来,直接和他说我吃完药睡下了。”谢东奎奉上一杯热水:“您昨儿晚上到今天都没吃过东西,好歹也喝上一碗粥再睡。”
他平躺在柔软的褥子上,闭眼摇了摇头:“不能前功尽弃。”
谢东奎汗颜,老爷子是越老越像小孩子,生病的消息是他老人家放出来的。昨儿听说三儿今天回来,于是为了真有生病的样子,二话不说连饭也省了,里外都说他病重,实际上闻着鸡汤味就馋了。
宋婉绿坐在凳子上,正对镜贴花黄,凌烟领着胖墩儿进来时,她刚好描完一只眉。出生优越,一生无忧,岁月并未在她脸上过多刻画痕迹,但到底一把年纪的人,往脸上涂涂抹抹是年轻人爱做的事儿。
凌烟坐在地上给胖墩儿梳毛,好奇地看着她问:“姥姥,您竟然也会化妆?”她拿出唇膏,对着镜子仔细描唇:“姥姥年轻那会儿可没少化,现在是年纪大了不大爱动了。”
“那您今天怎么想起化了?”
宋婉绿抿唇压了压唇膏:“我倒要看看那姑娘媚成什么样,年前一起吃饭还不觉得她有多出众,年后倒把我儿子拐跑了。”胖墩儿赖在地上打滚,含着梳子当骨头啃。凌烟一边从它嘴里抢梳子一边开口:“您说的是舅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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