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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东奎新买的鸟在前院笼子里叽叽喳喳地叫,树上的叶子都被鸟叫声震落。吴翠翠在给凌烟送来的哈士奇喂食,小家伙刚满三个月,胖乎乎的特别能吃。宁静的清晨照旧一派祥和,宋老爷子拿着剪刀摆弄腊梅,一双皱巴巴的手总在颤抖。
谢东奎踏进别墅门,一路小跑步到前院,喘着气张开口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老爷子摆手止住。“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发生了的事总有定数。”他背对着他,仿佛再没有比手下几盆植物更重要的事。
谢东奎目睹老爷子将剪刀口对准新开的花骨朵,啪嗒一声,嫩黄的小花苞可怜兮兮地坠落。他微笑着摇摇头:“既是这么关心,为何又不想知道?”
老人家的手再次剧烈颤抖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放下剪刀,拈起土里的花骨朵:“难得锻炼他一次,总不能半途而废。”
他多想知道一切关于三儿的消息,叫谢东奎盯着,却不准回来汇报。万一要是知道三儿过得不好,他这个一看见外孙就失去原则的姥爷肯定会立马收手,再把他接回来好吃好喝好玩地待着。
贺三不好过,其实他这个姥爷更不好过。他妈妈姐姐还可以明目张胆地去关心探望,只有他必须将这个反面角色扮演到底。偏偏他老人家心中的苦还不能与人述说,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连谢东奎都觉得他真真是可怜。
“小姑娘到底好在哪里,竟让他连我都不要了。东奎啊,你来替我分析分析。”谢东奎扶他到梨花木上坐着,又把新泡的热茶递过去。老爷子这语气活像被抛弃的怨妇,谢东奎知道他历来最疼贺三,只宽慰道:“若不是她,也会有别的女孩儿出现。他总是要长大的,也要结婚生子,您要放宽心才是。”
老爷子摇头:“别家姑娘行,就这个不行。”抿口茶,接着道,“总的来说还是时机未到,他心高气傲自是不会接受家里资助。等他一无所有连住哪儿都成问题时就会放弃了,享受惯了的人总忍受不了吃苦的。”
谢东奎皱了皱眉。放弃什么?法院刚送来消息,说是三儿买的房被收了,也没见小伙子愁眉苦脸,反而听那边的人说他满面春风,跟打了场胜仗似的。
“依您的意思,到房子被没收时还仍他在外漂着?”老爷子一口茶烫了舌头,连茶叶都吐出来,他不耐烦地冲谢东奎皱眉:“都告诉你不要提醒我了嘛!”谢东奎见他吐着被烫的舌头,惶恐地连应了好几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