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亮,放柔了声音问:“你自个儿主动练的?”凌烟猛点头,终于换来他的放松。临走前又特意看了看贺煜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他忽然从沙发里站起来,若有所思地一边点了几个头一边镇定自若地换鞋关门走人。
“唉唉,还没吃饭呐!”谢东奎望着老人家一脸的心疼,以及他吼完这句话后还未来得及闭合的嘴,双唇几乎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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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最后一张图稿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夏尧慢条斯理地喝完瓷杯里的热水才下楼。天冷了,哈一口气出现一团白雾,她刚走出大楼就看见路灯下的人,倚着车门而站。
这个人带给她不少重磅炸弹,以为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事实他却已经离过婚,又以为是出自生活略显拮据的家庭,这个时候却开着豪车等她下班。
若隐瞒实情只是为了欺骗她的感情也就罢了,偏偏他在那个雨夜跑回来又讲了那些事情。听他诉说的时候她只是哭,窗户上豆大的雨点噼啪作响,杯里的东西早就凉了,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展翼从没见过她那样伤心,像被困的小动物般颤抖着肩膀,他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惊恐地
躲开了,指尖只余一片清凉。
终于肯抬头看他时,干净的瞳孔还有残余的水分。他凝视她,半湿的西装领子色泽很深,良久才哑着嗓子问:“你不爱我了?”腕上已经痊愈的伤忽然一阵钻心地疼,夏尧到离开前才硬邦邦地回应:“我怎么敢爱你,上一次当不够,难道还要被骗第二次?”丢下一句狠话,冲出门时却已经泣不成声。
她哭成泪人,既伤心又生气,为他瞒了这么多事伤心,为他独自承受的一切心疼,更为自己居然会心疼而生气。
明明都已经分开,她再回来时换了工作环境,连房间里他送的小盆栽都扔掉。好不容易才重新开
始,可刚准备踏入新的生活,他却忽然又回来了,还带给她这么多十分合理的解释。可是有了裂缝的感情,还怎么能够回到从前。夏尧自经历家庭变故后再全心依靠一个人已不是件容易的事,偏偏这个她全心信赖的男人居然隐瞒了那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