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岩眨眨眼睛,呆呆地说:「因为这点钟只有许平川啊。」
「那我是许平川吗?」
「你不是,你是安远。」
「那你为什么不问就开门?」
舒岩觉得他肯定是哭得大脑缺氧,导致现在有点思考不过来。
安远说:「算了,下不为例。我是来找你的。」
舒岩:「哦。那你进来吧……」
当舒岩端着一杯热水递给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的安远的时候,他才有点明白过来当前的情况:在凌晨两点的时间,这个晚上才和自己吃过饭的,或者还有,还有可能和自己刚刚通过话的男人此时就坐在自己对面。
明明才分开了没有几个小时,但是安远居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皱着眉头死死盯着自己,让舒岩有点想逃走。
但是不能逃啊,舒岩想,真的不能逃,因为……因为都走到这一步了……安远的样子让他有了预感。
舒岩都不敢在心里把预感描绘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等待着,等着那一刻到来。
「你眼睛为什么那么红?」安远问。
「嗯?」舒岩下意识摸摸自己的眼,想起来自己才哭过不久,「没什么,就是太累了吧。」
「舒岩。」安远唤道。
「在。」
安远端着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他停顿了许久才轻轻地说:「可以,原谅我吗?」
舒岩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看着安远的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远说:「对不起。」
舒岩摇摇头,他说:「别,别说这个。」
舒岩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开始酸了,他想不应该是这个啊,为什么要现在说这个呢?我不需要对不起……我从来都不需要对不起……
「舒岩。」
「在。」
「我……」安远又一次停顿了,他下意识地摸摸口袋,许是在找烟吧,但是睡衣里并不会有烟,所以安远摸了一下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