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怎么现在打过来?」
电话里安远的声音不大,有点噪音,想是还在开车:「我把一样东西忘拿了,就在你那里。」
「什么?什么东西?你是不小心放我书包了?」说话间舒岩就把背包拿下来然后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开始翻找,「没有什么啊……」
「不在包里,舒岩,别找了,在你西服右边的口袋里,摸到了吗?一个小盒子。」
舒岩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墨绿色丝绒的小盒子。
「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啊,啊,你单手打开不方便吧,那你回家再看吧,小东西而已,送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
「看了?」
「没……但是你……我的意思就只要是礼物,都是喜欢的。」
「哈哈。」安远笑起来,「这么没原则啊?快回宿舍去吧,夜太凉了,回去再拆。我挂电话了,到家再告诉你。」
舒岩嗯嗯答应着挂了电话,拿着盒子一路跑着回到了家。果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舒岩关好门,回身背靠在门上,他把攥在手里的盒子拿起来,珍重地打开:
是一对袖扣。
舒岩小心翼翼地把袖扣换上,宝蓝色的扣面有一点点微微的金色。
真的很喜欢。
舒岩想。
在同学会的第二天早上安远就接到了宋知非打来的电话,大意是说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说了很多的醉话,叫安远不要往心里去。
安远第一次发现宋知非其实也挺累的,做人辛苦,做圣人更辛苦,而这辛苦又不能与外人道,只能通过酒精来宣泄。
以前读书时经常看见各种文章里都说这人啊,要努力做生活中的强者。
可是到了这个年纪,经历过许多后才发现:生活面前根本没有所谓的强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种加工、一种创造、一种思想上的寄托。
宋知非说让你见笑了。
安远想,我怎么会笑你,如果这种程度就要被人笑的话,我早已被嘲笑千次万次。
「对了,开业那天不能亲自去给你道贺了,公司临时安排了出差,也是才通知我,我是真的想去的,只是不凑巧。」宋知非在电话里抱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