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矛又能改变什么呢……唐吉轲德并没有战胜过风车。」
「安远。」
舒岩唤了一声安远的名字,然后认真地说:「唐吉轲德从来没有想战胜风车,他想战胜的,是他想像出来的巨人。他需要战胜的不是风车,而是自己的心魔。」
「安远,没有矛,也能胜利的,只要战胜自己,风车存不存在并不重要。只要直接走过去就好了啊,这片向日葵田这么广阔,不会无路可走的。」
「两位要的咖啡做好了,请慢慢品尝,有意见请保留。」吧台的帅哥此时端着咖啡出现了,他先把一杯放到了舒岩面前,又把一杯放到安远面前,他本想就此告辞却看见了安远扭到一边的脸,他难得见老板这副样子,于是打趣道:
「老板,你脸怎么这么红?」
安远立刻挥挥手说:「滚蛋!我没有脸红,只是今天太热了,你到底有没有开空调?」
帅哥笑着说:「现在是春天,前厅满打满算就咱们三个人,开什么空调?我替老板节约电费到头来还要背黑锅,我可不干。舒先生,你来说这天气热没热到让人脸红?」
舒岩笑着不说话,他也注意到安远的脸是红了一些,但他不好点明,毕竟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帅哥说:「算了,他不承认就算了,我也要去吧台那边忙一下,你们两个慢聊,厨房那边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已经开始备菜了,你们聊得差不多了就叫我,我叫他们开始做。你们继续聊你们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题吧。」
舒岩这次也绷不住了,他笑说:「我们哪有聊什么脸红心跳,他脸红不关我事的,我们只是在说你们店里的这幅墙绘,我觉得很漂亮,所以和安先生多说了几句。」
「那还说不关你的事。」帅哥指着安远说:「这画是我们老板画的啊,他肯定是听到你的夸奖害羞了。」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明天就不用来了。」安远的脸红得更厉害,他觉得自己像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年被人发现了抽屉里的秘密一样。
帅哥看安远的样子立刻脚底抹油地跑了,剩下舒岩尴尬地坐立不安。
「那个安先生,我不懂艺术的,我刚刚说的话,你不要在意。我是一个对艺术毫无鉴赏能力的人,我只是真的觉得这画虽然看着压抑,不,不压抑的,嗯,关键是很漂亮,真的漂亮。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风车会在向日葵田里,可是这些向日葵开得真美。」
安远的心脏此刻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只能僵硬地把舒岩的咖啡往舒岩面前推了推,然后低声说:「喝点咖啡,现在温度正好,再一会儿就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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