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看都懒得看他:“我啃块儿鱼头就叫粗鲁了!你丫懂不懂啥叫随心所欲的生活!”他将椭圆的白盘子往自己跟前挪了挪:“行了啊,脸上还挂着彩呢!吃这麽多辣椒你也不怕伤口发炎!”
我扬起下巴蔑视他:“我这水嫩的皮肤底子生得好,吃再多辣椒都没事儿!过两天照样白嫩白嫩的!”
他瘪嘴瞅着我脸上肿起来的块包:“你这样看着就像动物园的河马,哪儿还有白嫩的影子!”我立即把一块鱼骨头丢他跟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厮居然还能接着贫:“你让狗嘴里吐出象牙来试试!”
回去的路上郭浩然问我怎麽就伤成这样了,我想了想告诉他:“下楼的时候摔的,我们那楼道里的灯泡坏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摔跤都能摔出指甲印来,你也真厉害!”
“我是跟人打架又怎麽着了!谁叫那男人是人渣呢,我不出马天理不容!”郭浩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居然还跟男人打架!那男的肯定伤得不轻!”
我使劲儿地拍他着握方向盘的手:“你是不是人啊!居然帮着一人渣说话!”他笑着递给我一筒膏药:“我在你眼里从来就不是人啊!拿去吧,保管你的皮肤在几天之内就恢复得白嫩白嫩
的!”
这还差不多!我美滋滋地接过膏药闻了闻,淡淡的薄荷味儿十分清凉。
我站在楼下目送郭浩然开着他那辆银灰马自达飞驰而去,转身就往楼里冲。
“筱小姐,您好!”我正伸手去摁墙上的开关,就被黑旮旯里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跳起来:“我的妈呀!大晚上的你干啥站这儿吓唬人啊!”
昏暗的灯光下,小司机的表情有点儿怪异,明明就是一副笑脸却又硬生生憋着不笑出来。“干嘛!专门儿笑我来着?!”我知道自己这造型独特了一点儿,不过好在已经揭下了颧骨上的纱布,不仔细看也没那麽好笑吧!
“陈先生让我接您去一个地方!”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低着头,一看就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我迟疑地问他去哪儿,他只说去了就知道。脑袋里忽然闪现出昨晚他站在客厅里看我的样儿来,我想了想便小声回答他:“我不去。”
他的表情有点儿着急:“您不能不去啊!”说着又焦急地看了看别处,“陈先生受伤了。”受伤了?昨晚上不还好好儿的麽,怎麽这麽快就又受伤了!
坐车上的时候,司机才跟我说:“昨天夜里我送陈先生回大院儿的时候都还没什麽异常,一家子老老小小的人都回大院儿了。谁知今天早上我去大院儿接陈先生上班的时候,却看见他和小苏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