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回总该有点绅士精神吧,头一抬,他已经抱着女儿钻进了出租,明月咕哝有本事你走吧,就看到他将车门一带,车子载着他跟朵朵,走了。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陡然看见个半老不小的女人蹲路边,都不禁要多注视两眼。明月讪讪起身,觉得心上多了无数裂缝,此刻一块块地裂开了。
她不知道云焕跟朵朵住哪,也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在路上徒劳无功地等了许久等不会人后,只好打车回了自己的宾馆。
信息他是不回的,手机虽然破天荒通着,但一连拨了几次都没人接听。明月彻底怒了,索性拖他进了黑名单,忍不住大骂:莫名其妙!
明月来时拿不准回去的时候,房间一天一续,转天出去后回来需要在前台刷卡续住。正办着手续,腰上忽然被人戳了戳,她扭头一看,朵朵站着朝她笑。
明月尚且不解,朵朵支着小手指指不远处。
云焕正在那儿跟一个年轻女人说话,两人凑得极近,女人笔挺的鼻子几乎贴到他的脸上。他带着淡淡的笑意,又是那一副温柔如春风的样子。
明月心中吃味,索性慷慨给二人留出时间,抱起朵朵便走。
云焕跟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刚关,他一只胳膊插`进去挤开门,被夹得“嘶”了一声,因吃痛而皱眉,视线一瞥刚灭的关门键,问:“不想我进来?”
这才算是今天真真正正的第一句话,明月却有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按了自己房间的楼层,抬头看着数字键一点点的增大,然后脸侧划过一道热线。
或许是委屈,是愤怒,也可能只是刚刚瞪眼太过流下的一滴泪,明月却觉得尤为珍贵。特别是在发现对面明显拧了下眉,还拿狐疑神色看向她的时候。
明月很小的时候,父亲还在,她也曾跟所有孩子一样,用此起彼伏的眼泪攻势欺骗过他的怜爱。这一项技能随着他的早逝失传已久,没想到有朝一日重见天日,还是一样的很有效果。
明月赶忙借着这股东风拼命挤眼泪,没过多一会,另一侧脸也顺利流下银线。云焕看得眉心更深一层,跟在她身边的脚步都放轻许多。
只是开了的闸难以关闭,原本只打算意思意思的明月哭上感觉,假戏真做眼泪流得哗哗的,负面情绪也越来越高涨,满脑子都是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人心真狠啊,像他扔了自己一样扔了他算了。
原本鳄鱼的眼泪,成了发自肺腑的嚎啕,朵朵在明月怀里都感受到她一抽一抽的节奏,摸着她脸道:“明月,不要再下猫下狗啦。”
明月一边点头一边抽抽,话语支离破碎地说:“我没事。”掏出房卡开门的时候,怎么都对不准感应器,最后一个打嗝抽得手抖,卡随之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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