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梦妍说:“那你能说说看,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跑,你这么沉得住气的人,每次跟我说不到几句话就炸。那还是你吗,你还会对谁这样?”
云焕实在无奈,索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齐梦妍跟在后面:“这几年,我没有哪怕一天忘记过你。我每天都在努力,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早一点回来,回到你的身边,取得你的谅解。
“知道你跟她复合,你们还有一个女儿的时候,我很痛苦,也想过是不是该放手。可我做不到啊,我还那么爱你,我宁愿让自己成为那种千夫所指的坏女人!”
云焕脚步飞快,后方,穿恨天高的齐梦妍几乎一阵小跑。路过盲道的时候,她脚踝一扭,踉跄中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蹲下`身揉了揉脚踝,索性把鞋踢了,拎在手里继续跑,又道:“云焕,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为什么当年的我执意要走?
“你说过我太感性,太天真,脑子里满是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那你就没想过我怎么突然就现实起来,成了一个爱慕虚荣,连爱情都不要的女人?”
“云焕!”十字街头,她忽然大喊:“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你真的不可以这样对我。”
绿灯短暂,云焕在转红之际,大步跨到斑马线上。身边车子闪着大灯,等不及的司机正按铃催促他快点过去。
身后的人仍旧在追,脱了鞋子的脚步轻巧,却在行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紧跟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四周铃声大作。
云焕吃了一惊,立刻转头去看,齐梦妍躺在路中央,身前是一辆急停的轿车。司机开门下来,朝着他惊恐喊道:“不关我事,她是自己倒的啊!”
云焕咬着牙关走过来,伸腿踢了踢面前的齐梦妍,说:“起来,别演苦肉计了。”她墨镜掉在下巴上,两眼紧紧闭着,一言不发。
无论是哪座城市,北还是南,医院都是城市里最繁忙的地方。尽管已到深夜,医院大厅里仍旧人满为患,送来急诊的各种病患都有,男女平等在这里得到落实。
云焕坐在急诊室外等待,旁边一个破了头的小女孩正哇哇大哭。不过两三岁,还要大人抱着才能坐稳的年纪,已经会不停向旁人诉苦,说:“头疼。”
陪她一起的是个自称姥姥的中年女人,向他解释孩子是在家里疯跑时,撞上桌角留下的伤:“可怜哦,小女孩家家,马上要剃头缝针,多难看呀。”
女孩哭得更加伤心,连手里的AD钙奶也无法安慰。云焕听得心烦意乱,看了看她头上的伤,去一边窗口要了点棉球回来。
他帮孩子擦了擦脸,又拨开头发,再次查看了伤情,说:“一会儿进去,医生只会消毒清理,普通包扎,不到五分钟就好。这种小伤,还没到缝针的地步。”
孩子姥姥不太相信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云焕说:“因为我就是医生。”他转而去逗那孩子,说:“别哭了,再哭眼睛会肿,会更不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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