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思想稍一松懈,手指碾上她分明的锁骨、瘦削的肩胛,最后在她起伏的曲线上来往摸索——直到身边一团小影翻动,朵朵忽的坐起身子看他。
云焕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嘘声,朵朵揉揉眼睛又睡下去,鼻息渐重……云焕刚舒出一口气来,又听一个暗哑的嗓子说道:“几点了,还没去上班?”
云焕索性将她抱了一抱,细吻落在她热融融的耳后,说:“就走了,给你跟朵朵买了早饭,就放在对面餐桌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微波炉热一热。”
明月困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没有,睡眼惺忪里听从他肆意摆弄,感受到他一只烙铁似的手摩挲过她脸,至脖子,再钻进她睡衣里揉了一揉。
她闭着眼睛,随着他力气微微挺起上身,留出足够的空隙让他长驱直入。他手心渐渐出了汗,动作亦由轻至重,惹得半睡半醒中的她也忍不住轻声一嗯。
他倒是因此老实下来,将手拿出来,帮她理好衣服盖了薄被。
许久,她又再次醒过来,他仍旧坐在床头静静看她,旭日已升,鱼肚白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深邃的眼睛里有种恬淡的安宁。
明月伸了个懒腰,手放下来的时候推了推他的腰,问道:“还不走?”
云焕这才起身,布料摩擦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脱了自己的车钥匙搁在她枕头边:“你今天加班?车给你用,我要很晚回来。”
明月点了点头,侧身一翻,搂住朵朵:“拜拜。”
没有车的日子,云焕跑步上班。
近来,他越来越习惯这样的生活。尽管平日里总是楼上楼下的跑,但原本各守一边的两个家庭开始深度交叉。
他们彼此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不上大夜班的时候,他会记得给她们买早餐,他忙得一连几天不着家的时候,明月会根据天气给他关窗开窗。
如果他没空送朵朵上学,车子一定留给明月,她发了工资就会帮他将油箱加满,没有闲钱的时候就故意不拿钥匙,哄得他加过油了,再带着朵朵外出兜风。
除了没有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设置共同账户,云焕觉得自己跟明月,也就和一对真正的夫妻差不多了。
相互扶持着生活,忙的时候各不打扰,有空就聚到一起,聊日子聊孩子聊别人家鸡毛蒜皮的八卦,偶尔也倾吐一下工作上的不顺、领导的奇葩。
这是一种很舒服的相处模式,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家庭生活。当这样的平静在昨晚面临被打破的风险时,他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凌晨的医院,仍旧因为忙碌而充满勃勃的生机。办公室里熬过整晚的人们却像经历狂欢后透支的躯壳,一个个垂头耷脑,用意志做提线,控制四肢的走动。
蒋虎趴在桌上轻声打鼾,云焕点了点他桌子,他便吸进拖得老长的口水,如梦初醒似的抬起头:“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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