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心里忽然颤了颤,好像缠绵许久的心事忽然得到呼应,眼前便如同雪霁天晴,一切都变得明朗清澈起来。
他心里的话,她听得到。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明月已经计划着穿上这件毛衣后,内搭什么,外搭什么,鞋子配什么,嘴上倒是假客气:“这太贵了。”
云焕拿过袋子:“那我去退了。”
明月:“……”
多年的斗智斗勇,让他们如同协力合作的左右手,冲破一开始的那层隔阂,许多相处的模式就如肌肉记忆般逐渐复苏起来。
明月咕哝着一点诚意都没有,却也没有很着急的样子。他不怎么温柔地解开袋子上扎起的缎带,将衣服抖出来,说:“现在就穿吧。”
“不是要退吗?”她促狭地逗弄面前的人,在他睨过来一眼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很顺从地脱了外套,把毛衣加在贴身的针织衫上。
“暖和了?”云焕见她点头,说:“你知道给朵朵穿多一点,自己就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化雪的时候会更冷,一定要注意保暖。”
明月耍嘴皮子:“我是个穷人,没钱买这么贵的衣服,只有培养自己的抗冻能力了。你们医生很好赚吗,怎么随随便便就可以买这买那?真后悔啊。”
云焕视线笔直地看着她,问:“后悔什么?”
“后悔上次相亲搞砸了,那个人条件还不错呢,你听见我妈妈介绍没,跟你一样,也是个医生呢。”明月掰着手指头:“工资待遇说不定比你还好。”
“哦,”云焕说得轻描淡写:“那个德国骨科啊,你喜欢那一款的?”
“……”明月觉得自己纵然有千万张嘴,跟善于抓重点的云焕比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敌,她将大衣扣子扣好,说:“我得走了。”
云焕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掏出来看了一眼便掐了,方才高涨的气焰此刻汇成温暖的火苗,他很抱歉的:“我不能陪你出去等车了。”
明月抓抓头,说:“没事啊,我自己可以走的。”
云焕说:“上车就给我信息,到家也告诉我一声,我有空就回。”他往一边的便民点里取了把雨伞回来:“忙过这阵我就去看朵朵……跟你。”
“我还欠你好几顿饭。”
“对,你还得请我吃饭。”
“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