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如今于她来讲,自然完全不在话下,只要掌握火候和时间,哪怕只是下两根青菜,也有鲜美独到的口感。
明月动作快速的下了一碗云吞,竹升面跟虾肉馄饨是前几天在超市收回的战利品,出锅的时候飘上几点翠,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明月端着碗出来,说:“开饭咯。”
朵朵却蹑手蹑脚跑过来朝她打手势,然后拽着她衣角走去懒人沙发边。明月一看就笑了,云焕下巴陷在围巾里,躺沙发上睡着了。
乖巧的朵朵关掉了电视,小粗腿一叉,坐在他对面的地板上。明月心中软软的,也跟着挤到她旁边,盘腿打坐。
两个人肩并肩,手撑头,就这么围观一个睡觉的人。
云焕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睡得太久,恍惚间不知身在何方,掐着眉心歇了会,方才想起还在明月这里。
家里静得厉害,一边床上,朵朵正面朝下的铺在床上,正在梦游苏州。他掀了身上盖的薄毯,折好摆在一边,起来去找明月。
她躲在卫生间里化妆,刚刚描完眉毛,画得稍微有些高低,但那双灵动细长的眼睛一挑,便是黑成两条毛虫也该是绝色一种。
明月向着他笑,说:“你醒了?”她往嘴唇上擦一点口红,整个人立刻明艳起来,走出来道:“睡得好吗?”
很好,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好过了。云焕点点头,看到一边桌上的面,忽然惭愧:“我这个人太不识抬举了,辜负你一片好意。”
明月见他坐下来就拿筷子要吃,连忙挡着,说:“我给你重做一碗吧,都坨了。”他怎么都不肯,她只好说:“那热一下,里面有荤的,会坏肚子。”
云焕这才点了点头。
明月系上围裙开电磁炉,云焕在后问:“一会儿是要出去吗?”
明月嗯一声:“跟人有约了,要过去见一面。”
都廿九了,有什么人要这种日子见,居然还化了妆。
云焕扁扁嘴:“又是相亲?”
面条在锅里翻滚,明月关火装碗,再给云焕端上来。她略带尴尬地看他一眼,说:“才不是,就是去见一小孩。”
“小孩?”挤牙膏般的对话。
“我给他做家教,他说成绩下来了,要跟我分享一下。我顺便去跟他定一下年后的补习计划,马上都要高三了。”明月一怔,她这是在做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