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开车来的,只倒了杯矿泉水,看见碟子里摆着鲜切的柠檬块儿,她拿点往水里挤。
唐绍琪喝着香槟转身看起居室中央,招呼半天,陆俭明没动,那女孩也没动。
唐绍琪看得乐不可支:天呐,我都有点想相亲了!
许鹿扔掉挤过的柠檬,又拿一块儿,面朝着吧台,轻声问:是不是觉得他俩特配?
唉,他俩太矜持了,要是我,直接就上去调戏对方了!
唐绍琪嘻笑,侧头看见许鹿的动作,惊讶道:挤这么多柠檬,不酸吗!
许鹿说:晚上吃的有点儿多。
这么会?唐绍琪揭穿道,你明明吃的比猫还少。
许鹿仰头喝一口:可我怎么觉得这么撑呢。
唐绍琪思考片刻,得出答案:我知道了,你是看俭明哥相亲,羡慕了。
嘴里酸意蔓延,许鹿点点头:你说的好有道理。
喝完香槟,唐绍琪去玩游戏,许鹿端着水杯往起居室外走。
转角处连着一个南向的玻璃花房,进去能闻见交织在一起的花香,头顶是盏暖黄的灯,脚边是一簇蝴蝶兰,正开的漂亮。
陈美珍以前也有两盆,种在阳台上,后来她跟许志平闹离婚,无心打理,叶子都枯了。
许鹿喝一口水,感觉到舌尖上泛滥的酸味儿,低头看着花笑。
唐绍琪说她羡慕,何止是羡慕,她还嫉妒。
许鹿抱着胳膊想,这大概是她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吧。只是也说不上嫉妒什么,可能是嫉妒陆俭明和那女孩的般配,又或者是嫉妒这一场父母精心准备的相亲宴,更多的大概是嫉妒时间赋予的力量。
陆俭明出现在包间的救场,电梯里他垂眼看着她的专注,以及解开那场洗手间里的经年误会时,无一不让她心绪起伏,甚至让她生出一种久违的冲动,也许她和陆俭明还有机会。
只是在酒店里看见那个女孩后,她突然意识到,时间缓缓向前,她和陆俭明的那点零星过往,早已成为一粒不值一提,淹没于众的恒河沙。
别人都在往前看,她又有什么理由再提起。
身后响起脚步声,许鹿回头,看见陆俭明站在花房门口,离她三两步远。
花房静谧,两人都不作声,显得有点奇怪,许鹿主动挑一个话题:怎么不打游戏了?
起居室里,她背对着一干人,根本没注意他有没有打游戏,陆俭明说:中场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