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起身,转到客厅旁的玄关。
玄关跟普通人家的客厅差不多大,陆俭明正脱外套,听见脚步声,漫不经心地撩撩眼皮,又垂下:谁来了?
在外人面前,哪怕陆俭明刚才真开着车撞进客来,江菀都不会有重话。
此刻拢着披肩低声教训:在院里开什么快车,给人表演杂技啊?
提起车陆俭明就烦,皱着眉将外套递给保姆。
上午出去时还晴空万里,江菀稀奇:谁惹你了?不是说去试新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车都花了,还试个屁。
陆俭明冷着脸:不想去了。
不去就不去,少摆臭脸。江菀瞪他,有客人在,收收你那少爷架子。
这话不用江菀说,他心里也有数,陆俭明啧了一声:怕我摆架子,你见不就得了,叫我干什么。
江菀说:今天的客人不一样,是你爸那边的远房亲戚,估计是有事。
陆俭明低着头卷衬衫袖子,闻言呵了一声,挑眉道:多少年没见那边的亲戚来借钱了。
不怪他话语里带着三分轻慢。
陆家老爷子是乡下出身,后来混出名堂,也从来不忘记自己的一众亲戚,谁找上门来借钱求办事,没有不招待,不尽量相帮的。
早些年,家里经常有不知道哪门子的亲戚,拖家带口的来,陆俭明对这些倒是无所谓,直到有次来的几个小孩,满屋子瞎翻,把他满世界收集的一柜子车模摔了个稀烂,从那儿以后,陆俭明看哪个亲戚都不顺眼,陆老爷子到底偏疼亲孙子,也很少再让远房亲戚登门了。
你小点声,江菀说,今天来的是你爸的一个表弟妹,你记得小时候跟我们一起回乡祭祖,我们临时有急事要处理,托他们家带过你半个多月?后来腾出空了才派人去接你,我和你爸实打实的欠人家一个人情,再说你弄出那么大动静,不见一面不合适。
客厅里,许鹿也在问陈美珍。
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许鹿一脸迷茫。
陈美珍说:你还小嘛,那会儿你才六岁,正是过年的时候,他跟你乡下其他表哥一起放鞭炮,你在旁边捂着耳朵哇哇大叫。
许鹿经她提醒,勾出一点模糊的印象,有几个表兄比较熊,带着一群小孩,专往人家厕所里扔鞭炮,乡下的厕所都是旱厕,炮仗一炸开,那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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