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姜姜披着衣服走出了家，走到她经常给家人洗衣服的河边。

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自己不干净了。

脏了。

也不能上学了。

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皎月挥洒在河面的光，在姜姜眼眸里闪闪发亮，仿佛被白雾遮挡。

她伸手去抓。

光就此破碎。

带着她渴望的光。

姜姜跳河了。

......

姜姜是被隔壁村里的好心人给救了。

好心人是一对老夫妻，家里的闺女难产去世了，救了姜姜，老俩口便像对待亲闺女一样对待姜姜。

还送姜姜去上学。

姜姜珍惜地将课本抱在怀里，她闭着眼，漆黑到深渊的天空仿佛就此撕扯，透过一丝丝光芒。

姜姜很开心。

她发誓，会好好读书，努力读书，报答老两口。

然而，姜姜还是被父母找到了。

父母还警告姜姜，如果她不回家，那就找警察告老两口拐卖家里小孩。

她能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姜姜终究是跟着父母回了家。

一如从前。

绝望的日子再次开启。

干家务，洗衣服，打扫卫生，做饭，给弟弟辅导功课。

姜姜不能逃跑，不能学习，日子过得很压抑。

甚至，父母还想要她嫁给猥.亵她的男老师。

“那个男老师说给咱家一千块钱，你嫁给他，咱家就有钱了。”

“那个男老师有什么不好？三十多岁，人年纪比你大，会疼人。”

“他还答应只要你嫁给他，他就让你上学。”

“你不是想上学吗？”

姜姜打死也不愿意，就在她被父亲殴打的时候，弟弟的班主任前来家访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很年轻，长相温和英俊，大约二十五岁，比姜姜大七岁。

他阻止了这场家.暴。

从邻居婶婶那里，男人得知姜姜过得并不好，也知道她渴望知识。

察觉到她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有抵抗力，他便将以前自己的课本和课堂上的笔记装进袋子里，放在她的窗外。

此后，姜姜的窗台，丰富了起来。

偶尔是一只小鸟。

偶尔是手掌大小的鱼缸，鱼缸里面有还两条游来游去的小金鱼。

偶尔是一束盛满露珠的野花。

姜姜知道她的戒心渐渐瓦解。

一年后，男人对姜姜求了婚。

姜姜看着男人温和的面庞，沉默了。

她失眠了，躺在床上睡不着。

深夜里，无数次年幼时被男老师猥.亵的画面像是一卷胶片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