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的路上,司宣朗将闻风笛送给了我。
我问他:“司宣朗,我又没有给你梵天镜,你怎么舍得了?”
他说:“他是我的。”所以他愿意将我所想要的东西都奉上。
爱一个人,总是心甘情愿。
……
突然想起以前,那片夕阳。
我对于感情明白的迟钝,处理的也不到位。
就像我从未想过司宣朗会喜欢过我,我也没什么知觉。
年少时的欢喜多得是轻狂,是无知。可也从所畏惧,一往无前。
我想起在落云山的那个夏天,那年燥热异常,连带着夕阳的晚风都比平常要热上几分。
山间花鸟虫鱼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有不少。
加之大夏天的,什么毒物都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所以落云山的夏天一般会封山,避免弟子们被毒物咬后受伤。
我这文慧师侄前段时间下山游历去了,结果前两天奄奄一息被发现在山门口。
恰巧的是,无道子师父半月前便有事离开山门。急急忙忙请了山中名医,
眼下正缺了一味药引子——茯苓草。
文慧伤得很重,一直昏迷不醒。
这茯苓草不是茯苓,而是一株青色白花的小草,功效极大,不仅能够安神定心,也可以用于解毒。
文慧从小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而我身为她的师叔怎么能对她不闻不问。
我便踏上了去寻茯苓草的路,可我这半吊子的功夫加上那一点霉运,轻而易举就能碰上我的克星。
譬如,我这人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对蛇怕得要死。
这山中绿荫多,密密麻麻地遮挡了刺眼的阳光,光却还可以斜斜地穿过斑驳陆离的树影。
一条粗而长,灵活中带了些许慵懒的竹叶青匍匐在树干上。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踪迹,发出呲呲呲的响声。一瞬间只觉得肌肤里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冰,只能一动不动地瞧着它。
它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不遗余力地朝我扑来,然后在我的小腿上吧唧了一口。
腿部倏地一痛,先是只觉得血液同经脉倒行逆施,头部沉重。紧接着心口开始发闷发麻,一点一点的麻痹我的心智和神思。
此种情况从心口逐渐蔓延至全身,到最后我晕乎乎地天上地下竟然都分不清了。不知是疼痛还是窒息,只觉得死亡的感觉几乎完全淹没了我。
我以为我会死,可幸运的是我得救了。
司宣朗救了我,原来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艰难地看了一眼伤口,包扎虽然潦草了些,可毒性勉强止住了:“司宣朗,谢谢你救了我。”
“宋慈,你这条命是本公子耗尽心力捡来的,便是本公子的,以后在你没还本公子恩情之前,你可不许胡来。”他低头,悠闲惬意地烤着山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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