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先怒了,心中很是恼火他口无遮拦,自己本想好言好语劝着穆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硬生生被这个糊涂蛋给搅和了,当即斥责道:“闭嘴。”
穆晚心中虽苦,听得这话更觉得这人讨厌,也不答话,只是轻笑。
其实唐昊知道他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也只能光明正大看她几眼,她早已非从前非自己不可,更何况凭着唐家微薄之力与程家抢人无疑为以卵击石。可就此放手又不甘心,舍弃荣华富贵,他自己都未必舍得开。每次都这般优柔寡断,活该自己离穆晚越来越远。
“晚晚,你若有什么事便告诉我,我必定倾尽全力帮你。”他说得真诚,灿若星海的眸子中满是挣扎,看得陈雪将手中锦帕拧的紧紧的。
“说起来我倒确实有件事请表哥帮忙,不知唐家生意之事表哥可做得主吗?”穆晚不会与他客气,早在之前便想提,可又寻不到合适机会。去找舅舅势必要进唐府,她心中对舅母很是厌恶,自然十分不情愿。
穆晚轻声轻气,他听得心中很是受用,语气愈发柔了几分:“何事?我自是做得了主的,父亲已将大半生意事交予我。”
“锦绣山庄及周边田地借给唐家多年,本来依着你我两家交情我不想提,可又想就算提了表哥也不会怪我唐突,我便直说了,庄子我想收回来另作他用。不知表哥?”她一双眼水波流转,乖巧又有几分亲近,让他本有些犹豫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那时唐家陷入困境,不得不……也好,待冬时便还回去吧。”
穆晚笑了笑,暗想这人倒是会做事,冬天了一片光秃秃的空地还她,穆家借出去时可是硕果累累的秋时,都没来得及收。
“表哥还是给我立个字好,庄子这几年没有穆家人在,万一庄子里的人指我口说无凭,我可没法说清楚。”直到那张字迹隽秀的纸张到了手里,穆晚心中才快意了些。
她看了看委屈地陈雪笑道:“啊哟,瞧瞧我这糊涂的。陈大小姐本是好心请我过府开心消磨时间,我却尽谈这些烦心事。”随即又叹口气道:“俞公子所听之事,我亦愁闷,我本无意高攀,无奈父亲属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能抗得了呢。”她这般说,却不知自己日后将平静日子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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