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烤大地,过往下人都热得汗流浃背,她却笑得如缕清风,让人顿觉舒爽,他十指交叉置于腿上:“穆小姐请说。”
“穆家与罗家合作也无不可,我有心将绣庄也开置起来,穆罗两家凡开设布庄,必开绣庄,不知罗少爷觉得如何?布匹绸缎皆由我穆家供应,你只须招揽精通制衣刺绣之人,确保样式新颖别致,成品与布匹同店而卖,将此做大乃为大利。”
“你为何有这等自信?”
“技艺娴熟精良之人皆在寻常人家,城中多数样式古旧无新意,也该有些新奇东西给人们换换眼。”
她自然知道城中做此等生意不在少数,不过是知晓罗荣眼光绝不会只放在沧州城,占据整个北地,将铺子名声作响,何愁银子不入囊中来?
他思量片刻,笑道:“便依你罢,与我来说也无甚损失。”靠着穆家绸庄布匹已然有不少收入,再多更好,有谁会嫌钱少呢?
送走罗荣,她让人将手中绢布送与淮西山庄童虔,让此人转达说小姐瞧上他了,若同意带着这方锦帕来穆府便可。那人脸色一阵错愕,很快隐了去,离开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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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无事,她转身去了前院。以前她鲜少来这里,碍于家规,她自己又不喜欢这里沉闷氛围,除非有急事来寻父亲。今日站在这里,下人们微微行礼然后快速走开,花香鸟鸣本该让人心情愉悦此刻也带了沉闷变得不讨喜。她一路走一路看,原来家里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是这般陌生。
前院虽占地较大,可数的来的也不过待客大厅、家主书房、账房三大间屋子,其余皆是些名贵花卉树木,她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生怕自己忍不住命人将这些也给拔了。走进账房时,许先生正支着胳膊打盹儿,她站了好一会儿他都未察觉,一旁阿翠轻咳了几声才惊醒了他。
他揉了揉眼睛,像是确认自己是否看错,声音亦有些不确定:“小姐怎会来此,府中有规矩,后院女眷不可来此地。小姐还是回吧,老奴决计不会同老爷提起。”
阿翠冷哼一声,暗想就算知道又何妨?老爷疼爱小姐,她又是穆家独苗,活这般年岁还迂腐旧规,未免太不“懂事”了。
穆晚不作理会,径自走到他位置前坐下翻看账目,那副什么也不惧的样子让他有些头疼,正欲再开口,却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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