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爷身边的一个丫头,抬不抬得了位分还得看爷心情。你有何资格与爷要东西?”他单手撑着床,上半身抬起来,靠近她,在她正要躲开时,狠狠亲了上去。与他谈条件,未免太嫩了些。
她双手放在他胸口,重重一推,他再度跌回床上,她不再看他,从他身上翻下来,面朝床里面闭上眼:“天晚了,三爷请自便。”
他此时清醒许多,看她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明显正在气头上的样子,他不由扯出抹笑,这丫头真跟个孩子似的。他忍不住想要去逗弄她,连人带被捞在怀中,任她几多挣扎也不放。
“你且与爷说说,怎得变了心思。爷可是知道,你心中没装任何人。跟爷要心,你自己倒藏得好,这买卖可不公平,爷吃亏得很。”
她不理他,任他抱着,杏眼紧闭,粗长的呼吸显露出她此时的愤愤不平与心烦意乱。
他锲而不舍,抛出诱惑:“若爷应了你,你又当如何?”
她冷笑出声,不为他的话所动,困意袭来,她忘了她和他说了句什么就睡过去。却不知他怔楞在那里许久,她的话像是一把尖锐利刃狠狠戳在他心口。
“三爷是个胆小鬼,怕妙妙小姐心生不快,所以不敢应吧?”
他是因为这个吗?自打表妹来之后,他心底便变得不甚平静,有种更为强烈地渴望就要翻涌而出,是脑海中最为理智的那根弦压制了这股渴望。他想与她亲近,像小时候那样,他们是最为亲密的人。只是他在这乱局中,已不能抽身,这世间最好之物,他不能给她。妙妙,真是他这一辈子不可求之人吗?
他眼前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曾经坚定一往而前的心不知何时被世俗所拖累,他已经不能随心所欲。
夜太长,外面依旧白雪飘飘,而室内红烛摇曳,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都已陷入沉睡。漫漫长夜中,两人不停变换睡姿,却不知何时两人靠在一处,像是在荒凉世界中彼此相偎取暖的可怜人。
熟睡中的三爷因喉间干渴不得不起身,看着胸前那颗小小头颅,绵长呼吸在他耳中极为悦耳动听。他忍不住碰上她那如缎般顺滑柔软的长发,一下一下顺着根根发丝从头划到尾。撇去所有杂思,她确实是个足以在漫长时间中让人忍不住去靠近爱怜的女子,她时而胆小那双如小鹿般忐忑不安的眼,楚楚可怜地眨动着,时而又是大胆美艳,好似有千万火热藏在她玲珑娇小的身体里待人去发掘。他不想承认,可他不得不说在这浓浓黑暗中,拥着她入眠温柔而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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