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子在一处高台前止步,黄色纱幔随风舞动,隐约可见一男子,一方琴在那里。容觉哀嚎一声:“天欺我也。”
“主人等候,我不便上前,两位公子且去吧。”
容觉对人家心生绮思,这会儿自是不想过去,却又不得不随他过去。掀开纱幔,只见一面貌极为俊雅清秀的男子在品茗,一手执茶盏,一手扣在琴上,爱怜之意自不必说。只是那男子似是双腿不便坐在木质轮椅中,见两人进来,笑道:“寒舍简陋,两位兄台请坐。”
“是我们多有打搅,还请兄台莫怪。寒舍,莫非这山庄归先生所有?”容觉忍不住惊讶道。
“这地多年搁置,正好我懂些房屋建筑之道,便让人盖起来。一是自己喜好,再来也赚点养家之财。这后院幽深,旁时是没人往过多走一步的,相遇便是有缘。请。”
容觉和常万德饮了口这杯中茶,竟是上等雨前龙井,以贮藏雪水煮沸而冲泡,味美茶香更浓,倒是会享受之人。
“我与容兄本想离开,只是听了兄台所奏之曲挪不动步子,扰了兄台清净。”
男子左手拨了拨琴弦,发出几声厚重单音,他面色苍白,一字一句却如山间清泉水流碰撞,极为动听悦耳:“平日里此处只有我一人,着实枯燥无味。外面客人极为陌生,也怕人家嫌我这残缺身子,所以每日在此喝喝茶弹弹琴,日子也不算难捱。瞧我,难得有人来,还是欣赏我琴艺的朋友,话不觉间就多了。卓雾有心结实两位,还请莫要嫌弃。”
容觉爽朗大笑:“我素日里最爱听琴,无奈城内馆中没有一处合胃口,自己又不擅长此道。老天让我们相识,竟在这里寻到绝妙琴音,当真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姓容名觉,多在红尘之地流连,近日改了常居于家中,卓兄不要嫌弃我才是。这位是我儿时结实的好友,过些时日便要去兵部当值,这会儿正是京城中家喻户晓之人,想必卓兄也该听过。”
卓雾微微一笑,两个小巧酒窝显于脸上:“确实听过,平王眼中的红人,古侯爷的乘龙快婿。”
常万德讪然一笑。
卓雾踌躇几许,才道:“卓雾有心将两位当做深交挚友,必不有所欺瞒。这幽幽山庄太过孤寂,我也没几个好友,日子过得甚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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