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人止住了抽泣,有些扫兴的说:“原来是陆爷,真是白费功夫,探路的那个蠢货连人都认不清,让我还以为今儿能干票大的。”
花月眼看着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依旧魅却也带着些慵懒,哪有半点遇到坏人的模样,这分明是装出来的。
那女人突然来了兴趣,认真地打量着花月,突然脸上勾起一抹笑,娇滴滴地说:“陆爷向来不管这种事的,今儿是怎么了?舍不得小女在外面靠这等法子营生?您心里若是有人家,不如就带着小女回去罢,天涯海角都跟着爷去。”
陆良冷笑一声,将撑着帘子的那只手放下来,沉声道:“太晚了,走吧。”
马车走出很远了,陆良才开口:“在外面可不能轻易发善心,这条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落在她手里,他们以为能贪些便宜,却不想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话,但是好人当不得,不管在哪里。”
花月知道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靠着扮柔弱坑蒙拐骗发大财,有时候真是难分辨清真假,倒不如一门心思只顾自己,谁也不能让他动侧影之心,这样的人才不会被人抓住弱点。
“想来以前遇到过?瞧着那女人的模样,你可有动过心?”
陆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止不住地笑,嗔怒道:“傻丫头,我不过是正巧路过帮了别人的忙而已,挫了她的锐气,没想到她倒是记住了我,除了你谁也勾不走我的魂儿。别胡思乱想,这一路苦了你,回去可得好好养养。”
这件事很快就被所有人抛在脑后,在外面奔波当真很累,花月回到家睡了小半个月才缓过劲来,眼看着离冬天不远了,花月偶尔会出去晒晒太阳,更多时候还是待在屋子离,继续做小衣裳,她心里也想着这一胎是个女儿多好,正好凑个好字,可是真正的儿女双全。
陆良差人给京城送了这个好消息,蔡氏在家里无事做,时常来照顾花月,娘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连陆良都插不上嘴,只得坐在一边听着或是出去坐在院子里发呆劈柴,现在不需要奔波忙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孩子出生,让他突然发现那个时候的自己错过了什么,再没有什么能比期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让人高兴快活了。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些人,那些风景依旧,陆彦晟和祖父祖母在母亲快要生产的前一个月回到甫南村,什么都没有变,变得只是人而已。
头顶的太阳依旧热得能把人烤化,等在外面的人已经大汗淋漓却也屏足呼吸定定地盯着什么也看不到的屋子,这一次比生陆彦晟用的时间要长很多,像是经历过了漫长的岁月,才听到屋里传来孩子嘹亮的啼哭声。
陆彦晟站在陆良身边,他看到爹紧握的拳头终于放松开,这个挺拔不倒的男人此时却脆弱的很,像是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