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一路赶路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着了,将一切事情都推到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天色阴沉,太阳隐在云中不见踪影,王慧芳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将陆时推起来让他去烧水,她现在还有唯一的一条退路那就是清平,只要让她承认自己,那么他们就能在陆家继续待下去,早点去也才有诚意。
陆时不情愿也不行,烧了一晚上的炕已经冷下来,儿子正睡的香甜,他实在不忍心让儿子过自己曾经过的苦日子,就算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也要抓住。
半个时辰后三人抱着孩子去了陆家,花月正站在院子里等着陆良从地窖里拿萝卜和地瓜,今儿她想做道拔丝红薯,她已经馋了好久了,抬眼就见一位穿着打扮贵气的人往自己家里走,见着后面的路时,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陆时的娘了,往前走了两步拦下他们要往屋里去的步子,柔声道:“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请回罢。”
王慧芳心里虽看不上一身穷酸的花月,无奈有求于人,当即露出笑脸拉起花月的手拍了拍说道:“这就是陆良的媳妇罢?长得可真标志,可别把我当外人往外撵啊,咱们是一家人,我有话于你婆婆说。”
花月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快步走到从地窖里出来的陆良身边,王慧芳将空了的手交握在一起,脸上没有半点不悦。
陆良嘴角露出了然的笑,他不急着撵人也没有不高兴,而是说了句不着调的话:“你可真是半点都没让我失望,既然来了,就一口气把该办的事办了,谁也别耽搁谁过安稳日子。”说着冲陆时抬抬下巴,示意道:“这就去见里正罢,把咱们两家的事说清楚,顺便将你媳妇也叫上,免得她那一家子又在我家院子里撒泼。我这两天不乐意动拳头,不然我全让他们横着出去。”
王慧芳不经意地往后一瞥,只见陆老爷脚下生风地往过走,也顾不得其他,扯着嗓子委屈地哭泣着朝里面喊:“姐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不顾别人怎么看,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来老爷十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他现在要把我给撵出去。陆时虽然不听话给你添了堵,可他好歹是你一把拉扯大的,你也是他的娘,怎么能不管他?”
王慧芳眼尖见陆良没拦着她,她提着裙摆快步闯进了屋子,花月诶了一声也赶忙跟进去。这女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婆母虽然脾气大,可是却是善良的,怕是斗不过她。
陆老爷自然将王慧芳的鬼哭狼嚎听在耳中,皱着眉头沉着脸耐心听一旁的下人说完,点了点头看向陆良道:“去把里正请来,还有陆时他媳妇儿,今儿一并把话都说清楚,别带到过年膈应人。”
待陆良点头走了,他也快步往屋里走,路过陆时身边的时候,粗声粗气道:“真是没半点男人的样子,能有什么大出息?就是给你银子,想来也生不出什么能看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