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违心的点头,想起陆良气势汹汹,双目如炬,咬牙切齿的模样莫名觉得有趣,原来能将他逼至此的也只有自己了。
蔡氏没再说什么,而是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语道:“差不多要回来了,该做饭了。”
到了晚上两口子都躺下了,蔡氏问花大:“你现在是个啥想法?那陆良,总不能就这么由着她上门吧?不明不白的,到底算怎么个事?”
花大将被子拉上去盖着头,声音闷闷地:“我瞧着倒是个稳重的,要是身上没那么多污糟事,肯定不会耽搁到现在还娶不上媳妇。都是过来人,看得出他对咱们家闺女是上了大心的,这几年也没听说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看看吧。闹成今天这个样子,也别怕外人说什么难听的话,随他们去。有功夫你去和城子说说话,我瞧他挺不乐意咱们给他定的亲事,儿女都是债,看他们做了爹娘,咱们这辈子的事也算办完了。你也别总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看开些,我见你又多了两根白头发,快睡吧。”
蔡氏一把将花大的被子拉下来,急道:“那你是同意花月和陆良来往了?虽说挑不出什么错处,可也是谁家都避着走的人,咱们花家相来相去相来这么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不怎么舒坦。”
花大从她手里将被子扯回来,翻个身口齿不清地说:“天大的事都大不过睡觉去,今儿累得很,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他老了,年轻人半天都不喘一下,他却跟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话音刚落就打起了呼,气得蔡氏骂了句:“真是头猪。”
陆良这几天老往花家跑,翠莲难得碰到他一回想和他说两句话,他很快跟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心里哪能不吃味?可是再折腾又能怎样?终归不是自己的,想到此抹了抹眼角,大步走进陆家,她做了点爽口的菜,陆大娘爱吃这口便送过来,两条腿跑习惯了,怎都拦不住。
入了冬各家院子都是一片萧条,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要做,陆良和花月蹲在篮子前看着活蹦乱跳的灰兔子有说有笑,蔡氏从外面回来见了摇摇头,多大的人了……不愿正视的心底却泛起几许波澜,爷们向来看不上这些东西,不是扒皮就是烧着吃,陆良认真和花月说话的样子,看的她心头又是一堵。
外面的人见了她想问什么又不敢问,她也懒得理会,见了陆良,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把孩子嫁给他,可放眼望去全村能看入眼的没几个人,经刘家人那么一闹,陆良在当中这么一搅和,本来有心思的也都转头和别家姑娘定了亲。这不上不下的,整得她心里怪难受的,都怪自己当初急,早知道是这个德行,还急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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