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见他一副不为油盐所侵的模样,叹了口气,她和他置什么气,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对与他无关的人向来不放在眼里,忍着她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死去的丈夫,顿时有些心灰意冷:“你见谁家男人不是哄着来,偏偏只有你只知道逼人家,花月看不上你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陆良难得将这话听进去,只是小声问了一句:“怎么哄?完全近不了身……到了,我先走了。”
翠莲目送他走远才将平板车推进院子,见婆婆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着她,脸上莫名觉得羞臊不已:“今儿风大,娘怎么在外面?快些回去罢。”
她走过去扶着婆母进屋,只听婆婆说:“丫头,他心里没你,与你不是良人,别犯糊涂。”她费力地扯起嘴角没有说话,她一早就知道,只是不管多久都放不下。
第二十章
花月坐在炕上给大哥缝衣裳,他外出干活穿的衫子不知在那里划了道口子,洗得发白布也不结实轻轻碰一下便坏了。
花月和他说下次去镇上扯块料子回来重做一件,大哥只是笑笑说很快就到冬天了,这会儿再做新的完全是浪费。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时代只有干力气活才能赚到钱,家里的好东西都紧着自己,可怜爹娘和大哥却抠巴着,还要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他们都是她的亲人,所以她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还有一个多月才入冬,趁着这个时候她得抓紧时间多找点山货,要是能找到些稀罕物换了钱家里也能松动些。
太阳落了山,黑夜很快席卷了天幕,冷风吹着外面的树沙沙作响。娘在屋里生了火,既能取暖做饭也方便。吃过饭,花月从井里打了小半桶水上来打算在炉子上热了用来洗脸泡脚,一抬眼见院子外面站了个人,缩着身子看着有几分狼狈,她以为是陆良阴魂不散,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要比陆良矮一些,月色朦胧,银光照亮天地,唯独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那人见花月看到他了,先是一阵欣喜,继而冲她招手。花月小心翼翼地走近才看清来人竟是刘洪涛,难为他做出这般尴尬地举动来,花月抿着唇问:“你怎么来了?”
刘洪涛脸上的红霞在夜中看不真切,他在外面待得久了,浑身冰冷,连说话都不觉中带了颤音:“我等天黑的时候才从家走的,没人看到。月儿,我听到村里人传得那些闲言碎语了,清者自清,不用理会他们。我信你,所以不用担心我家人会看轻你,就当是我自作多情罢,总觉得只有把我心里的话全告诉你我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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