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 她也不是不知道祖母心里记挂着什么,周良总归是老周家的唯一一条根,不管做了什么糊涂的事情, 祖母嘴上虽然骂得狠, 心里却总是能找出千条万条的理由来, 她也不在意,这么多年祖母偏爱周良早已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那您先跟着我们去将腿疾给治好了再回来成不成?要是这朱寡妇再找上门来, 您怎么应付?都说想成事的人都是费尽心思地死缠烂打,那朱寡妇也不是什么善茬, 要是脾气全都起来了,一不小心磕碰着您可怎么好?”
周祖母抬眸见林远南安静地坐在那里,全部的目光都在阿蝉身上, 那分明是喜欢疼爱的样子,她心里也跟着高兴。她确实是舍不得周良,每天无不希望他能想明白, 别在做这些不讨人喜欢的事情,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她也知道周良不是什么能有大出息的人,往后自己要是个好歹, 能仰仗的也唯有阿蝉了,他跟着那个朱寡妇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是会后悔的……
老天对阿蝉总算不薄,受了这么多苦难总算是苦尽甘来,她也跟着高兴, 可是现在不管怎样都说不出让阿蝉提携周良的话来,当初做的那件事愣是把这孩子的心给伤出了个窟窿, 这回却是再不能够动这种心思了……
“没那么严重,我这不是还能自己下地做饭?又费不了多少工夫,听话,别记挂着我,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回去帮你婆母收拾东西罢。只要你们的日子过的好,我就能放心了。”
阿蝉还想帮她把中午饭给做好,耐不住祖母撵人,这才和林远南离开了。两人走在路上,阿蝉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不会让他们追着你打秋风,更不会让他们赖上你。”
林远南不以为然道:“当初说好的,我的就是你的,哪有什么打秋风一说,不管怎样周良是你的大哥,他日子过得艰难帮衬着些也是应当的。不管什么时候,我听你的话就是。”
阿蝉笑了笑,叹口气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周良为什么会那么糊涂,他和朱寡妇搅和在一起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想气王秀?那也犯不着寻个这样的罢。他要是不会过日子,找个会过的会打算的也不是什么事,可是瞎了眼倒是天王老子都难救了。当初闹的谁脸上都不好看,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来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从骨子里不寻思着改,我又能有什么法子?我还得靠你活,再拖家带口的麻烦你,我哪有那么厚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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