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也不太平,以往好的谁也离不了谁,这两天倒是怪的很,一碰头就吵,谁也不让谁,我真怕他们给打起来,谁残谁废了我不在乎,我只怕他们糟蹋了你当初的那番苦心。”
阿蝉不以为然地笑:“谁家没个拌嘴的时候,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他们两人爱怎么折腾随他们去就是,我不在乎那点东西,毕竟兄妹一场,只是他们最后可别让我乌鸦嘴给说中了才成。”
周祖母忧心的正是如此,这年头娶个媳妇不容易,去年为了周良的亲事可没把整个家都给搞垮,这个不争气的要是真丢了媳妇,她非得打死他不可。她也知道阿蝉不想说和周良有关的事,她说了两句就打住了,孙女带着孙女婿回门哪能不高兴?越高兴就越难受,这会儿本该是一家人坐一块和和乐乐的说话,瞧现在这过得是什么日子?一家人两家人的日子,喜的时候总得想着那半边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远南话虽不多,在吃饭的时候还是尽全力逗着老人家开心,多是说些宽人心的话,阿蝉见祖母眉开眼笑,显然是受用的很。她知道祖母心里最记挂的还是周良,嘴里的话说的多难听却斩不断担忧的心,往后想来少不了因为周良要受没完没了的气,只是这钟事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也没什么道理好说……
朱寡妇瞧着极为登对的两人情意绵绵地进了她一直留意的那座院子,被袖子遮掩的手握紧成拳,她那口子死了三年,她就和别人鬼魂了三年,当初夫妻两人之间的那点情滋味早忘到脑后了,可现在她却有些怀念更是羡慕……
朱寡妇忍不住往里面望了望,这人怎么还不出来?她特地去粮铺打听过,这个时辰该上工了……又等了会儿依旧没什么动静,她只得扫兴地转身离开,才刚走两步,余光瞧见有人从里面出来,再看清来人时脸上的欣喜又沉了下去,微微扯开嘴角,淡声道:“阿秀妹子这是要去方家?赶巧今儿顺道,咱们相跟一段路罢。”
王秀终归年轻,没少听人说起过朱寡妇的风流韵事,打心底里瞧不起这等勾引别人家男人的贱胚子,抿嘴笑道:“我和朱嫂子走得可不是一条道儿,咱们还是远着些好,没得让旁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说完扬起下巴,扭着腰肢走远了……
朱寡妇鼻子都给气歪了,咬牙切齿地暗咒王秀被人贩子给抓走了才好,不久仗着有张漂亮脸蛋儿?除了这样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她再不济好歹夫家留给她的一处院子,没有爹娘兄弟拖累,哪像她吃着周家的不说,手还不消停地往兜里揣,迟早一天给这贪心的毛病害死。尤不解气,一手叉腰啐了一口,骂了句:“死蹄子,这会儿得意,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四处看了看,见没人经过这才往闹市中去,这会儿天气还没暖得厉害,买点肉做了放在那里也不见得坏,下一次她说什么也得留周良在家里用了饭,再到酒铺打二俩白酒,可就齐活了。这么多男人,她还是头一回这么用心的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