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暮西落,又该回家了,锦绣担忧地看着干坐了一天的阿蝉,忍不住开口问道:“阿蝉姐,你要怎么和夫人交代?万一她们把这事捅出来,你就是长几张嘴都没处说理,要是反过来咬你一口可怎么好?”
阿蝉闭了闭眼,笑着站起来弹了弹衣裳上被压出来的褶皱,轻声道:“外面必定有人留意这里的动静,不彻底将她们制住就别指望往后能得太平。这会儿就算重新动手,她们照样还会来捣乱,急也没用,还是早些回罢。”
锦绣很想帮帮她,只是思来想去满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倒是对方家的恨意更深了几分。到了那天,她一定要将这些仇恨一并全还回去,绝不能让这些恶人好过。
外面传来响动声,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阿蝉收拾好和锦绣有说有笑的走出去,双眼环视一圈拍了下脑门道:“瞧我这记忆,方才还说要当心些把改好的衣裳给收拾好,免得又被哪个坏了心肝的给毁了,这会儿就没事人似的走了。锦绣,你也不提醒我一句。”
锦绣听得莫名其妙,却还是出声帮衬着:“瞧我也光顾着回家了,不想犯了这种糊涂,阿蝉姐快你快些,我在外面等你。”
姚娘子跳个不停的心这会儿越发不舒坦,犹豫一阵,她还是凑到锦绣身边,佯装同情道:“也不知道阿蝉惹了什么人,被人欺负成那样,我听旁的姐妹说被人用剪刀给裁成块了,阿蝉还能给修好不成?要是给弄好了,可真成神了。”
锦绣撇撇嘴道:“阿蝉姐的手艺可真是没话说,那压根就不算个事,一下午的功夫就收拾好,的得亏我来了方家,要是去了别处可就遇不到这样的人了。
阿蝉很快从里面出来,见姚娘子神色复杂,心里也有了底却还是笑着称呼了一声:“姚嫂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了。”
待走出方家左右没旁人,锦绣才开口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了主意,只是不说而已,我这会儿心都给你弄的七上八下,要不你就同我说说,提个醒也成啊。”
阿蝉抬眼便看见靠在墙上望着夕阳出神的林远南,脸上瞬时扬起一抹耀眼的笑,抿着嘴说道:“别急,到时候自有分晓,他等我呢,我先回了。”
锦绣看着靠得极为亲近的两人,脑海里蓦地闪过曾经的画面,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放下全部的防备相信一个人,谁知道那个畜生……她知道一个人肯定搬不倒方家,官府和这些人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四处伸冤反被诬陷没了性命的爹娘在地下也因为这事不得安宁,全家人的希望都在她身上担着,她势必要拉一个人陪葬。至于这种最为让人羡慕的感情……早在那个人死去的时候化为一片灰烬,也许这就是老天给她安排的命格,孤苦无依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