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风依旧冷得刺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暖,到那时候他们就是真正的两口子了,再没有人能理直气壮地站在她面前让她离开。
鼻尖萦绕的是他衣服上的胰子味道,还混杂着这个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很好闻却也更容易让人脸红,亏得这片夜挡得严实,不然得多丢人,她的心魂全都被他带走了。灯笼随着风晃动,连细微的光都跟着变得迷蒙模糊起来。
阿蝉冰凉的手被他灼热的掌心给焐热了,黑暗中只能看清他模糊的轮廓,瘦高却又坚毅,呼啸的风声中,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略急的呼吸和心跳声,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引得他发出一声轻笑。
很快到自家门口,阿蝉再怎么贪恋他身上温热舒服的感觉,到了分开的时候也只得恋恋不舍的放开,笑着说:“我进去了,天冷,你快些回去罢。”
林远南点点头,看着她进去,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这才转身离开。
阿蝉进屋,里间传出昏黄的光点,她摸了摸被冻得发红的鼻头,倒了碗白水,开口问道:“祖母,您吃得什么?这会儿肚子饿吗?要不我再给您做点?”
里间的门帘被人掀起,走出来的居然是王秀,阿蝉两只含笑的眼睛顿时变得冷凝,口气不快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秀笑着讨好道:“太阳落山那会儿过来听祖母说你去林家了,我给祖母做了饭,这会儿并不饿。”
阿蝉虽不喜欢他们,却也没资格拦着他们尽孝道,在外面喝完水,洗过手才进了里屋。王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气急败坏,可又想到有求与她只得强压下来。
屋里周良坐在炕上望着地面,听到响动才抬起头,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阿蝉冷冰冰的脸又忍了下去。
周祖母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整个屋子都陷入怪异的沉默中,王秀进来推了一把周良,瞪大眼睛示意着什么,周良只得把目光转向祖母,他实在没脸和阿蝉开口要银子,也只得阿蝉不会给她。
阿蝉来回瞧了几眼,看那两口子的样子一早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在祖母身边坐下来,打了个哈欠,撵人的意思很直接。
王秀被逼得急了一个劲儿地推周良,不成就掐他腰上的肉,周良无奈求饶似得唤了声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