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进来将茶水端上来,羞红的脸颊颇像转红的桃子,方才想了想还是等送走林远南他们再找周良算账,不管外面的人将她说成什么样,动了心的女子总希望在意中人的心里是温婉模样,暂且先忍着。
说起来正事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大多数是金媒婆和周祖母在说闲话,阿蝉在旁边帮着续茶水,时不时抬眼偷瞧一眼林远南。女人间的话与他来说想来是无趣的紧,他教养甚好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和心烦,嘴角含着淡淡地笑认真地听着。偶尔他的目光会和阿蝉的相撞,就这么直直地看过来对她宛然一笑,让她的心怦然一动,她没有躲开亦向他露出一抹笑。
周良将两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发出一声冷哼转头看向别处,有外人在他也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去,待会儿他可得好好的和她们说道说道,这个家如今只有自己这么一个男人,妇人都是些眼皮子浅的,只会胡来惹事。
林远南在周家又待了半个时辰这才告辞,商定好过两天交换生辰八字把亲事定下来,周祖母有腿疾并未出门相送,阿蝉将人送到门口,还是没忍住扯了下林远南的袖摆轻声问道:“请金媒婆该是花了不少钱罢?我知道你赚钱不易,这般破费……我心中过意不去,我这里有些……”
林远南将她从袖子里掏东西的手给拉住,无奈地说:“这是我的诚意,为的是往后你我好好过日子,至于那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未曾亏欠我,娶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先回了,趁着天色尚早我还有事要办,你我来日方长。”
周良自是在一旁将一切看得清楚,当初阿秀说阿蝉一门心思向着外人他还不信,方才亲眼见她给别的男人掏银子,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即拦下她气急败坏道:“阿蝉,你存心和我这个大哥过不去是吧?爹娘走得早,就该轮到我管着你,想和那个穷酸书生成亲,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现在和我去找方家人赔礼认错去,我好不容易求人给你求的门好亲事哪能这么轻易让你给毁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我是你亲哥还能害你?”
阿蝉冷笑一声,她再不必强忍着心里的怒气,狭长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绽放出异常灿烂的光,她娇脆的声音在此时尤为尖锐刺耳,咄咄逼人的凌厉让周良睁大眼,这是他第一次被阿蝉不客气地数落,她并没有他当哥哥而是当成仇人,字字句句都像是淬毒一样将他扎的鲜血横流,体无完肤。
“为我好?你这是在害我?你要是有点脑子怎么会看不出张家婆子的心思?她压根就不想我进张家门,你是想让我死吗?你知道那些为了荣华富贵嫁到张家的女子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被眼前的荣华富贵挡了眼,你才是真正的鼠目寸光,跟着你我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亏你还有脸想当家做主,打盆水好好照照你自己,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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