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盏又一盏地饮着酒,醉了的时候兴起,将酒盏往窗外一扔。
这本也是寻常事,花满楼上每天不落下几个酒盏酒壶的都不敢叫风流地。但好巧不巧,今日楼下人多,这酒盏就砸在了骑马的袁司巡头上。
那袁司巡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凭着家里祖荫刚谋到的差事,还没嘚瑟几下呢就被人当街拿酒盏砸了头,鼓起老大一个包来。这如何能忍?当即骂骂咧咧地下马,上了花满楼找人算账。
门被撞开,花青连忙上前想打圆场,却被人推开。袁司巡大喝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酒盏往老子头上砸?!”
李少陵看了他一眼,醉意上涌,忍不住撇嘴:“又是一个仗着家里势头大的庸才。”
“你说什么?!”袁司巡不认得他,看他这装扮也不像侯爵府上的,当即就招手让家奴进来,恶狠狠地指着他道,“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花青吓白了脸,一边让人拦着,一边连忙让李少陵身边的奴仆去给宫里报信。
一般的奴仆哪里能进宫,但李少陵身边的奴仆却是拿着长乐亲自给的玉魄,一路畅通无阻。
长乐刚与母后敬完酒,就听见了消息。
海兰站在她身边,也听见了奴仆的话,当即瞪大了眼:“长乐生辰他不来,去花楼喝酒与人斗殴,还要长乐去救,这是什么道理?”
她扭头就想去告他一状,却被长乐拉住了手。
“我去去就回,你替我瞒着点。”她眨眼,“好姐姐,求你。”
海兰气得半死,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那边的李少陵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
他只是青色的脉络,这些个家奴却都有一个蓝色经脉的,将他打得脸侧过去,鼻子里涌出热流。
有那么一瞬间,李少陵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面前的家奴举起了一个铜鼎,直直地朝他脑门砸了下来。
然而下一瞬,一道灰色的元力飞了过来,将那铜鼎连着家奴一并掀出窗户,摔去了楼下。
“师长!”长乐急急跳下飞剑,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李少陵怔愣地看着她,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学子是个天生红脉的斗者。
她没能继承自己父皇母后的美貌,但完美继承了他们的元力,别说一个家奴,就算是再来一堆,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一把就将他护去了身后,怒目看着袁司巡:“光天化日的,要杀人不成?”
袁司巡虽然是第一次参加生辰宴会,不知公主面貌,但长乐头上的九凤钗他是认得的,再加上这圆滚滚的身段,他立马就跪下喊冤:“是他先动的手。”
长乐一愣,转身看向后头,李少陵却是勾唇看着她,眼里柔光潋滟:“你怎么来了?”
就这一眼,长乐就顾不得别的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来,我来接你去我的生辰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