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乐了,酒气涌进眼睛,红得不像话:“是吗,现在想给了?”
“可惜啊,我不想要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拍了拍章台的胳膊:“这位姑娘,你我投缘,晚上接着聊可好?”
章台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对许氏多有怜悯,再听她这么说,当即就点头:“我住的客院就在你与周大人的旁边,你可以过来找我谈心。”
周子鸿想扶她一把,被她避开了。
他也有些恼,垂眼道:“若不是怕你家里人上门来问罪,我也不想管你。”
许氏嗤笑,与章台一起走了。
两人走回客院,章台刚开口夸她:“夫人方才真是果敢爽利,大快人心……”
然后就见身边的人蹲了下去,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
章台慌了神,连忙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又将她扶到软榻上坐着。许氏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意和委屈。
她当真是喜欢周子鸿,所以要舍了他,也格外地撕心裂肺。
但她很清楚,得舍了,没有客栈能一辈子亏下去还不倒。
宫城里的哭声渐弱,月亮高悬,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明意扶着纪伯宰走在宫道上,被晚风一吹,纪伯宰也醒了。
他慌张地拉住明意的手,看了看四周,眼里的失望铺天盖地:“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哦?”明意一本正经地问他,“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们在一个宴会上,你答应了要与我成婚。”纪伯宰沮丧极了,“那么真实,怎么能是梦呢?”
一旁的不休没忍住,笑出了声。
纪伯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不休拱手:“回陛下,明姑娘的生辰宴会刚散场,奴才伺候您回宫。”
哦,生辰宴会。
等等,宴会?
纪伯宰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地捏住明意的肩膀:“方才不是梦?你就是答应我了,是不是?!”
明意挑眉:“陛下喝醉了。”
“我没有!我记得你说了‘愿意’!”
“我说的是‘好啊’。”她纠正他。
纪伯宰呼吸都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