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柳不好意思地坐回凳子上:“这几日在府里哭灵,都没吃什么东西。”
三岁的小孩儿坐在桌边,眼巴巴地看着明意,嘴里吐出一个口水泡泡。
明意心软了软:“恰好我身上带着些干果,你们先垫垫肚子,待会儿我出去让人送些饭菜过来。”
“多谢姑娘。”章柳感激不已,又涕泪连连,“若是当初我不入王府该有多好。”
章台摇头:“八年前的平王那是何等的风光,年少英俊,又深得大司宠信,满城的女子哪个不想入他府上。就算你不想去,家里也一定会将你送去。”
明意听得略略挑眉:“八年前平王这般风光,那后来为何就沉寂了?”
“还能为何,还不都是因为内院那个狐媚子!”章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丹寇抠在桌上,生按折断了一小截指甲,“我至今还想不通她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他抛妻弃子,叫他走火入魔!”
明意被吓了一跳,抚了两下自己的心口,觉得收效甚微,干脆去抚她的心口:“夫人有话慢慢说,什么狐媚子?”
“她说的是先司后孟氏。”章台叹气,“孟氏与平王本是青梅竹马,后受召入内院,成了平王的嫂子,平王为此与大司闹过一番,大司也就纵他与司后来往,两人叔嫂相称,却时常在内院品茶论花,毫不避嫌。”章台道。
章柳点头:“没错,就是她,自从她当了司后,王爷就没一天安枕过,焦躁易怒,甚至薄待他后来娶的第一任王妃。王妃多好的人啊,被他逼得吊死在了王府主院里,死的时候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子。”
明意和章台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吓着你们了?”章柳收敛了些神色,半垂下眼,“这事外头的人都不知道,王妃出身不高,娘家人也没敢上门讨说法,于是也就一捧土埋了了事。”
“只我们府内的人,每每走过主院,还觉得阴风阵阵。”
明意觉得匪夷所思:“他心系孟氏,还让自己的王妃怀了身孕?”
章柳自嘲地勾唇:“与别人日夜欢好,他也说他心里只有孟氏。男人么,总是想给自己多留些后的。你看我,没受半分疼宠,不也生了孩子么。”
章台跟吃了苍蝇似的僵住了身子,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小腹。
明意拍了拍她的肩宽慰她:“都过去了。”
“不说那些了。”章柳也连忙道:“我就是嘴碎,想让你们知道那地方压根不是人待的。若哪日我被人发现抓走,多半就是没了活路,那珉儿就只能拜托你们了。”
章台点头,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对明意道:“明日我要去一趟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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