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她在骗他, 甚至骗得他愿意掏出整个心,但他仍旧抱有一丝希望,万一、万一小姑娘对他还是有一点情意, 只要有,来日方长,他会慢慢让她心悦于他的。
“不可能。”
许昭昭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秦谨言说的话,声音却是有些哽咽,眼底有了些泪光,只是因为刚好别开了脸,没有让人看见。
“好!好!好!”
一而再,再而三,回答他的都是拒绝,秦谨言连声说了三个好字,足以看出已是怒火烧心。
许昭昭心中惊慌,可仍是坚持,低声道:“阿谨,你就放我去看看爷爷吧,我真的只是去看看爷爷。”
她刚一挣扎想动,却突然身子一轻,自己已被拦腰抱起,只看到秦谨言侧着眼眸看着她,两侧的黑发已悄然滑落在颊侧,更多了几分阴沉。
“想都别想。”
同样的,少年的声音似从齿间迸出,目中已有狠色。
他曾习武,平日身子挺拔,有着衣物遮掩,很多人会下意识忽略他曾是当初独战成狼的少年郎。看似是个文臣,但肩背上肌肉结实,抱起一个小姑娘来是轻而易举。
旁边还有一干士兵围着,梅儿烟儿也在不远处看着,闪耀的火光也在提醒旁边有不少人,许昭昭更多了一层羞恼,手打着少年的手臂,挣扎着想下来,口中喊道:“阿谨,快放我下来。”
可惜那点力道对于男子而言,更是不足为提,少年丝毫不动,她也被锢着下不来。她更是打得手疼,手红了一圈。
秦谨言似有所感,抬眸扫了一圈众人,目中狠戾,带着警告,那些士兵们纷纷心底骇然,都识了眼色,低下头来。
他大手一伸,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拉下,裹在小姑娘身上,严严实实的,再无人能窥见几分,尤其是裹在脚腕处,更是细致地裹了个严实,没让丝丝的风透进来。
他的目光掠过小姑娘崴伤了的脚腕,见她仍是挣扎着,淡淡道:“许阁老明早便到京城,昭昭不需要出城去见。”
顿时,小姑娘的挣扎便停了下来,她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
明明今早她还收到了爷爷的回信,信上说已在汜镇等着她。汜镇离京城还有一日的车程,怎么可能明早便来了。
莫非……
许昭昭转过头,看着秦谨言的侧颊,道:“那些信早就被你劫下了?!”
少年在笔墨上见长她是知晓的,但他竟然会模仿爷爷的字迹和口吻,予她回信。那岂不是阿谨很早便知道了她有出京城的念头。
秦谨言掩去眼中的几分苦涩,他与许阁老一直有书信往来,他曾有意提及他和昭昭的婚事,二人成婚自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阁老答应他不日前往京城。
阴差阳错的,昭昭也拿着去见许阁老的由头搪塞他。他知道,即便不去看许阁老,昭昭也是要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