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皮肉撕开之声,血红的一道血注喷涌,秦朗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睛,往后仰去。鲜血四洒,化成一道道弧线,无尽的血液似乎要给天边染上一丝血色。
秦朗已毫无利用价值,自也没有必要留着他。
众人皆被这场变故所惊讶,好歹秦朗也是秦子墨的亲生父亲,秦谨言少时也曾在秦府待了多年,没想到一个想让秦朗死,一个亲手杀了秦朗。
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秦子墨像疯子一般又扣动手铳,这一回又快又狠,直往秦谨言身上致命之处发出。
秦子墨的目光曾扫过已无生气的秦朗,目中竟是波澜不惊。
紧接着本来秦朗所带的心如死灰的残兵也都纷纷奋起,拿起兵器与蒋将军的军队交战起来。只要秦子墨杀了秦谨言,他们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若是落入秦谨言之手,凭借少年之前审讯犯人的狠辣,他们绝无活路。而秦子墨也是个疯子,如此一来,只得先不要惹恼疯子。
李铮和成帝父子还未来得及从秦朗已死的惊喜中脱离,又陷入一阵害怕。秦子墨明显是不要命一样地扣动手铳,里头的火药没有准头,甚至有几发落到了他们的脚边,差些他们也要成亡命之人。
秦谨言身上的肌肉紧绷,黑甲紧束着他的臂膀,额间泌出一丝细汗,如今他的局势极为被动,只能被动地躲闪秦子墨的手铳。
几次火药擦颊而过,极为惊险。
他清楚,秦子墨这般不过是想耗尽他的体力,再一举拿下他的命。
天边的乌云渐渐聚于京城的上空,才刚至初春,竟有一阵狂风肆掠,卷起众人的衣袍。
略带湿意的风同时也吹散了许昭昭颊边的碎发,她站在窗边,遥遥看向京城。
只可惜,有着层层叠叠的屋子阻挡,她也只能瞧见皇宫金黄的一角。
“小姐,今日天色太奇怪了。”
梅儿几分懵懂地抬头看天,即便她不会观星象,却也能感到今日的天空尤其诡异,乌沉得似有浓墨泼于纸上。
许昭昭压了压唇角,拢着外衣,缓步走在屋门口。而木屋内吕大人和钟大人两位大人正在下棋,缕缕香烟从暖炉中蕴出,可两人看似在下棋,实际上都没那个心思,也跟着时不时看向屋外。
街道上本来采买的百姓都回到家中,今日的天色实属不详。
皇宫内,少年的体力也将近耗尽,可手上的刀剑只擅长近战,难以靠近秦子墨。弓箭手间断地射向秦子墨,只可惜此人也武艺高超,几番躲闪,虽然两个身上都负了伤,可伤势却不足以致命。
就在他再次企图从后方靠近时,秦子墨迅速转身,手铳瞄向他一发。
两人挨得极近,几乎避无可避。
秦谨言闷哼一声,冷汗迅速冒了出来。与此同时,许昭昭也突然眼皮一跳,胸口一阵闷疼。
见小姐捂着心口,微弯下身,梅儿以为又是旧病复发,扶着许昭昭道:“小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