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还没睡,只是不想见我。”
秦朗又一次轻轻扣门, 他适才走进来的时候才看见屋内的烛光刚熄灭。而这也并非只是一次了,先前来的不少次都是闭门羹。
可是他听闻映安的身子越来越差, 总是咳嗽, 长此以往必然是不行的。
他斟酌再三, 还是推开了房门,说道:“映安,这次来看你, 不只是来看看你的身体,还要说一下关于秦谨言的事情。”
秦谨言?
提到自己,少年在暗处微微一惊,秦朗深夜到访实属怪异,且他说的事与自己有关,不知究竟还有何事。
不过秦朗对娘的态度倒是令他吃惊,之前秋猎时秦朗唤他入帐,表现的态度是极为不关心他娘亲的身体,并想以此作要挟, 逼他答应条件。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秦朗见屋内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他凭借着自己多次碰壁而有的肌肉记忆,摸黑靠近桌台, 自己点了火。
烛火点燃, 终于看清屋内的模样。窄小阴冷的屋子里陈设简单,他派人送来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放在这儿。
而他日思夜想的人正坐在床沿边,面色苍白, 但眉目间却仍有当年的韵味,一双纤腿笔直,手臂撑着床板,素手上微粉的指尖与沉色的被褥产生明显的对比。
可她的目光并不落在他身上,仿佛稍一触及,就像碰到了什么恶心之物一样。
秦朗面上有些受伤,却也早已习惯。他慢慢向床沿边的女子靠近,看着她消瘦的脸颊,手想抚上女子的脸颊,却被女子一撇头,嫌弃至极地避了开来。
秦朗的手落了空,似是有些尴尬。他已是权倾朝野,没有美人能拒绝了他,只要他想要,都能夺得过来,却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映安,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他对着她,终究还是发不起脾气,只能退后几步,保持了一个较为得体的距离。
“你逼我至此,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女子恨恨出声,捏着被褥的手也微微用力。
她被囚于此地,周围都是守卫,身旁的尼姑也是他安插的眼线,谨言来看她的次数也有限制,就连看她时,身边都有人监视着。
秦朗眼中微颤,道:“安安,我这是为了你好,如今是成王为帝,他若是知道你的存在,还有谨言的存在,他还会放过你们吗?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你放了我,我自会带着谨言避开成帝。”女子冷眼瞧着他,目中带有不屑与厌恶。
听到还是要放了她,秦朗似乎被刺激到了,声音也大了些:“安安,你怎么还在想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你和我对着来,又有什么作用呢。”
他缓了缓,又软下了声,退让道:“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不会再为难秦谨言,我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对待。你应该知道他乡试的结果了吧,我可以助他在朝堂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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