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恨自己现在太弱了,所有能走的路都被秦朗封住了。
他更恨从前愚蠢的自己,竟将杀了他亲父的人认作爹爹,还喊了他好多年的父亲。
现在他更不配留在昭昭身边了,他曾以为自己有了希望,带着些侥幸,而一面面的现实却硬生生打醒了他。
“阿谨?”
小姑娘慢慢从桌上撑着起身,眼中还有些微有刚睡醒的迷茫,似乎以为面前的是自己做的梦。
“醒了?”
少年敛下了面上的神情,似是还像之前一样。
“嗯。”
许昭昭刚醒,还留有一些疲倦,懒洋洋地伸了伸手臂,像是做了无数次一般,亲昵地拉过少年的手打算贴在自己脸边。
他的手心微凉,放在脸边格外舒服。
而这次却和之前不一样,少年轻轻一挣,脱开了她的手指。
许昭昭看着空空的手掌心,刚刚睡醒的脑袋还在卡顿中,微微怔忡。
她没发现少年的不自然,以为只是他大病初愈,身子还不大舒服。
不过阿谨这次的病很是奇怪,没有发热,没有受伤,面色如常,可就是昏迷不醒。
就连她也察觉不出哪里不对,不过少年的血条却是忽然降到极低,她不得不寻找孔大夫帮忙。
少年晕倒的时候,她还正在补觉,只听到梅儿着着急急赶过来说秦公子从阁老的书房出来之后便晕了过去。
明明早上边还好好的,许昭昭趁着少年昏迷时,问过爷爷和少年谈话的内容,爷爷只说是这个内容只能由少年告诉她。
“阿谨,你和爷爷到底说了什么啊?怎么你一出来就晕了过去?”许昭昭渐而清醒过来,看向少年说道。
“只是说了些与秦家的旧事,我可能是最近劳累过度了,才晕了过去。昭昭,我近来要出趟远门,时长未定。”他还没有找好什么说辞,只能移开目光。
他怕,一触及昭昭的目光,他便狠不下心了。
有点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许昭昭只当是秦谨言才初醒,所以会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而在另一边……
秦府,大公子的书屋。
他的手下因着路程耽搁,才将秦谨言已获乡试第一的消息告诉了秦子墨。
“大公子,属下先下去了。”
他跟了大公子好些年,但直到如今,他仍旧分不出大公子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