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手刚刚摸到衣角,手腕便被谢年舟攥住了,“不劳阿姐动手。”
谢年舟眯眼盯着祝仪的眼,声音低得吓人。
自讨没趣儿,祝仪讪讪收回手,“那你自己穿吧。”
圆领袍不比交领或者对襟,一旦被撕破,便是废布一块,很难往身上穿,祝仪看了眼谢年舟,不免有点好奇他会怎么穿,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谢年舟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穿好贴身的月白色中衣后,他直接转身离开,被她撕坏的圆领袍仍挂在他腰间,凤尾蓝的衣服衬着月白色的中衣,远去的背景像极了藏族小伙伴。
当然,没有藏族小伙伴那么彪悍体壮也就是了。
祝仪:“......”
所以这算什么?
算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离开了?
还是算世家子弟的顾惜颜面不愿意衣衫不整面对她,去外面换件合适的衣服再跟她讨论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祝仪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是前者——她足足等了好久,谢年舟却一直没有回来,别说换一件衣服了,换十件衣服的时间也有了。
事实证明,谢年舟这个狗比男人就是不行。
天啦噜,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祝仪长叹一声,顿时没了看话本解闷的心情。
倒也不是说非要睡一睡才行,她没那么饥渴,只是觉得这样一个脸好看身材气质都好看的一个人,居然在这种事情上不行,就好比看上一套限量彩盘或者口红,钱都准备好了,柜姐却说时间到了,现在我们不卖,这种事情如何不叫人遗憾?
祝仪无比遗憾。
遗憾如她,仰面躺在床榻上,拿着话本盖着自己的脸,单是看造型,就知道此时的她郁闷非常。
祝仪的一举一动被暗卫汇报给谢年舟。
自祝仪被关进掖廷后,监视她的暗卫全部换成了女暗卫,女暗卫心细说话且委婉,但依旧会时不时踩谢年舟的雷区,比如现在——
“女郎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暗卫道:“自主人走后,女郎便没有动,一直用话本盖着脸,似乎颇为不虞。”
谢年舟眸色微沉,外面递过来的军报看不去了。
“她郁闷?”
谢年舟抬手扔了军报,冷声说道:“她是在恃宠生娇。”
暗卫:“......”
这还不是您惯的?
“主人,长秋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何时让女郎住进长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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