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仪:“.......”
失策了,只顾着在谢年舟面前立圣母人设了,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而一向细心敏感的谢年舟居然也没提醒她一下,这里面还有天子让李盛娶她为妻的建议。
祝仪抬手揉了下眉心,心中直骂自己粗心大意。
不对。
谢年舟那么敏锐敏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密旨上的这条建议?
注意到了,但又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反而一心鼓动着她把这封密旨送给李盛,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觉得李盛傻白甜归傻白甜,但若是作为夫君还是不错的?
搭个桥,牵个线,撮合一下她与李盛?
不,不能吧!
谢年舟以后是要造反的人,而李盛是现在的天子,等谢年舟登基为帝,哪里还有李盛的活路?
撮合她与李盛,这不是一心让她做寡妇甚至还有可能把她一道送上黄泉路吗???
祝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若不是这个想法,啾恃洸以谢年舟之敏锐敏感,怎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把写着让李盛娶她的密旨送给李盛?
百密一疏也不能有这种疏忽法。
祝仪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谢年舟的打算,但祝仪还得应对此时抱着密旨哭到不能自己的李盛,天之骄子一朝变成小可怜,又是这种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小可怜,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生不忍。
祝仪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李盛的肩膀,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陛下,您先别哭。”
“虽说先帝料事如神,知道世家狼子野心,自己会死在他们手中,但您现在已经登基为帝,您的婚姻大事便不是您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天下大事,岂能因先帝的一句话,便草率定下您的皇后?”
“祝、祝四,你是不愿意嫁给我么?”
李盛打了个哭嗝儿,捧着密旨慢慢抬起头,“你是父皇与母妃钦定的皇后,我会对你的好的。”
“不是好不好的事情。”
祝仪头大如斗。
——在封建时代谈爱情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连彼此唯一都不能做到,又如何谈喜欢?
“陛下,而今先帝新丧,国孝家孝两重孝在身,您此时便谈论立后之事,莫说我了,只怕世家朝臣也是不答应的。”
一时半会向李盛解释不清,祝仪直接拉起国孝的大旗,“陛下,您说先帝为您而死,为世家所害,即使如此,您便该打起精神去给先帝报仇,而不是在我面前说要娶我的事情。”
悲切的少年如梦初醒,“是啊,父皇是被害死的,我最该做的事情是给父皇报仇。”
“对,这才是陛下该做的事情。”
祝仪不住点头,一脸欣慰——终于把迎娶的事情应付过去了。
“可是,父皇那么厉害都被他们害死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李盛的斗志只是一瞬,转瞬之间,他又恢复一脸的沮丧模样。
祝仪:“......”
大徽果然药丸!
眼前的人再怎么傻白甜也是大徽的新君,祝仪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哄道:“陛下,世人常道史书乃帝王书,书中蕴含帝王之术,陛下若是不懂,可多看些史书,看看前朝天子们是如何对付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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