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轩苦笑一声,“仪仪,你总是那么懂事。”
“表兄,你是第一个夸我懂事的人。”
祝仪笑了起来,推了陆广轩一把,“回去吧,表兄,等我从洛阳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陆广轩眸光有一瞬的幽深,他伸手揉了揉祝仪的发,低声道:“仪仪,早些回来。”
“表兄在邺城等你。”
“知道。”
祝仪笑道。
天子召集各地郡守朝贺的圣旨很快抵达各个州牧郡县。
祝仪一家早就得到了消息,自然不意外,有条不紊准备好朝贺的东西后,便浩浩荡荡向洛阳进发了。
这个时代的官道修得宽阔平坦,马车行在上面又稳又快,祝仪在马车上吃吃睡睡,倒也不觉得难熬,若是觉得闷了,便换身劲装与祝宁峰一同策马而行。
白日里她与祝宁峰玩得热闹,晚上躺在马车睡觉时,却不免想起谢年舟。
算一算时间,谢年舟已经一个月都没来找过她了。
她怀疑那日她与表兄的话被谢年舟听到了,谢年舟心里有疙瘩,对她彻底冷了心,所以才不再来找她。
谢年舟没来找她,她倒是去找过谢年舟——天子已经有对他们家下手的苗头,他们不能坐以待毙,要赶紧联合谢年舟搞死天子。
扪心自问在这件事情上她很婊,一边说着害怕谢年舟,一边还假装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继续与谢年舟联合搞天子,她要是谢年舟,她能把自己的头打爆。
但她一直没有见到谢年舟。
谢年舟这个人像是在邺城凭空消失了一般,谢府府门大开,却没有他的身影,甚至连谢延兴都要回洛阳了,他仍是没有出现。
邺城的谢府没有了主人。
虽然没有见到谢年舟,但谢府的下人却给她传话,“女郎不必担心,主人答应女郎的事情一定会替女郎办到。”
“女郎只管放心去往洛阳,我家主人在洛阳恭候女郎大驾。”
这样的话让她心里越发没底。
这是听到她的话了,还是没有听到?
若是听到了,为何还要帮她?
若是没听到,为何连见都不见她?
祝仪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想去总也想不明白,祝仪决定不再去想,她万事看得开,从不为难自己,这件事情也一样,反正很快便能抵达洛阳,等到了洛阳,见了谢年舟的面,便一切都知晓了。
队伍终于抵达洛阳边境。
离洛阳越近,危险便越近,祝仪明显感觉到亲兵们比往日紧张许多,甚至就连兄长祝宁峰也少了几分吊儿郎当,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生怕尚未进入洛阳城门,便在路上被人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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