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谢年舟,祝仪与陆广轩骑马回营帐。
他知道谢年舟有男主光环,此行必不会有性命危险,但她依然很担心。
谢年舟是人,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哪怕不会死,他也会受伤,他的伤是实打实的,不会因为他有男主光环就不会疼,恰恰相反,他的男主光环也从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的磨难。
比如这次的主峰之行。
再想想这次主峰之行是自己表兄一手促成,祝仪更扎心了,怪不得书里的谢年舟哪怕喜欢她,也对她家抄家灭族,感情都在这里面呢。
但书是书,她是她,她可不想走书的老路。
祝仪叹了口气,如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劝着对陆广轩走正途,“表兄,我不管你有多讨厌谢家的人,但谢家是谢家,小舟是小舟,我希望你能把他们分开来看。”
“小舟他真的很好。”
——一门心思往男主枪/口上撞,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陆广轩知道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更知道祝仪的骄横脾气,能现在没跟他闹起来,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无奈道:“仪仪,我知道了,若此行他能平安归来,我必不会拿之前的态度待他。”
祝仪知道陆广轩乃方正之人,言必行,行必果,听到他这般保证,她这才松了口气,“表兄,你知道就好。”
黑风寨主峰又险又高,之前从未有人能从主峰后面的悬崖峭壁爬上去,没人爬过,自然不知道一来一回需要多长时间,祝仪心里没谱,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
三天后,亲兵终于有了消息——
“女郎,谢小郎君回来了!”
“他人现在在哪呢?”
祝仪大喜,向亲兵身后看去,亲兵身后并没有谢年舟的身影,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念着,抓着亲兵胳膊道:“小舟呢?小舟人呢?”
“呃,谢小郎君受伤了,而今正在外面的担架上。”
亲兵遮遮掩掩,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见亲兵如此,祝仪哆嗦了一下,都不敢回话了,这是伤得有多重?
断胳膊断腿还是瞎了眼?
一瞬间,祝仪脑补出一具被担架抬着的木乃伊,浑身上下被包着,只剩眼睛还能动。
不,可能眼睛都动不了——要知道主峰下面全是瘴气,把人的眼睛熏瞎实在太正常。
祝仪转身便向营帐外跑。
帐外围着一群人。
祝仪手指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敢拨开人群哆嗦着去唤谢年舟的名字,“小舟,你不要吓我——”
然后她看到了啥?
她看到谢年舟安详躺在担架上,脸上白白净净,身上也未见泥污,只是膝盖处蹭破了皮,大抵是下山走得太急不小心摔得,要是在担架上继续躺一会儿,那点伤口估计就长好了。
祝仪:“???”
大抵是怕祝仪看不清伤口,担架上的少年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好让膝盖处指甲盖大小的伤更清楚展现在祝仪面前,换完动作他抬头,如血的残阳在他眼尾拖出一抹可怜无辜的红,他便就着天边残阳,看着祝仪轻轻出声,“阿姐,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害你担心了。”
“我没有带伤药,也没有人帮我处理伤口,阿姐,你能帮我借一下陆将军的伤药吗?”
祝仪差点绷不住自己圣母白莲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