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拿啊。”
祝仪听到声音回头,往谢年舟刚才放药瓶的案几看了一眼,“咦,刚才还在这儿,怎么转眼就没了?”
谢年舟眼底尽是阴霾,但当他面对祝仪时,便是一脸的无辜,“我也不知道。”
“阿姐,我们找找吧,你不是说那个伤药很好用吗?若是丢了,只怕对陆将军伤势不利。”
一听对陆广轩伤势不利,祝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甲衣暂且披在陆广轩身上,左看右看寻找着伤药的踪迹。
“不会丢的,肯定还在这。”
祝仪道。
陆广轩觉得俩人有点小题大做,“一瓶伤药而已,找不到便找不到了,明日啾恃洸再叫人配便是了。”
“表兄,你说得轻巧,但那不是一般的伤药,但是用来配药的药草便有几十种。”
祝仪头也不抬,专心找药瓶。
谢年舟悄无声息走到陆广轩身后,微俯身,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凉凉说道:“陆将军乃当世名将,不会这点小伤便让将军不能自理需要旁人照顾吧?”
陆广轩本就没有存让祝仪照顾自己的念头,更何况他大祝仪六岁,自来只有他照顾祝仪,哪有祝仪照顾他的道理?
只是谢年舟的话难听得很,挑衅意味一览无余,他不禁沉了脸,冷声答道:“怎么,谢小郎君嫉妒仪仪待我好?”
“呵,我需要嫉妒你?”
谢年舟冷眼看着陆广轩,俯身在他耳畔讥讽出声,“陆将军有与我说话的功夫,倒不如让亲兵取一面镜子来,看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便知自己之言有多可笑了。”
陆广轩:“......”
爹的,真的好想打死这个人。
但谢年舟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说完话,他见好就收,迅速把甲衣穿在陆广轩身上。
他本就不是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公子,明里暗里打的仗不比陆广轩少,太清楚甲衣如何穿又如何卸,而此时的陆广轩不仅受了伤活动不方便,且顾忌着祝仪在营帐,根本不曾抗拒他的动作,他很快把甲衣给陆广轩穿好,然后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与陆广轩拉开距离。
陆广轩:“?”
陆广轩被谢年舟的一波操作弄得有点懵。
很快,陆广轩不懵了——
对于受伤的人来讲,穿盔甲很容易加重伤势,但将军无故不卸甲,陆广轩早已习惯带伤穿甲衣,甲衣穿好后,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便看到谢年舟从袖子里取出药瓶,手一抬,无声丢在营帐角落里,“阿姐,你瞧那个是不是刚才陆将军用过的伤药?”
祝仪背对着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谢年舟的动作,听到谢年舟的声音,便转身回头向谢年舟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瓷瓶赫然就在角落里。
“嗳,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