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祝仪与谢年舟的关系好,祝仪身边的侍女与他也热络,引着他直接往里走。
谢年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祝仪眼皮一跳,心里暗道不好,谢年舟敏感且多疑,若是让他看到表兄的信,只怕又要多心,白白浪费她前几日在阿爹面前的那番说辞。
祝仪心下一急,手忙脚乱把表兄写给自己的信丢进青瓷五足敞口博山炉里。
祝仪平时不大用熏香,青瓷博山炉里的熏香还是昨夜的,烧到现在只剩下星点光芒,信件丢在里面,着得有些费力,祝仪鼓起腮帮子在那吹,吹了好一会儿,火光才舔着信件。
“女郎,谢小郎君来找您了。”
琥珀推门而入。
信件还差一点才烧完,祝仪怕谢年舟发现,连忙上前走了半步,用自己身子挡着青瓷博山炉,故作无事问谢年舟,“小舟,你怎么过来了?”
信纸被烧着的味道与熏香完全不同,谢年舟鼻翼微动,看了眼祝仪身后冒出的淡淡黑烟,“阿姐在烧什么?”
祝仪知道谢年舟多疑,若是自己不让他看,更会引起他的疑心,再说信纸也该烧完了,便大大方方让开路,笑眯眯道:“没什么,写坏了几个字而已。”
“你知道的,我们祝家不比你们谢家文雅博学,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写坏字是常有的事——”
祝仪一回头,看到未烧完的信,陆广轩的落笔赫然映入眼帘,她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
“写坏的字?”
谢年舟走上前,两指夹起信件碎片,手一伸,递到祝仪面前,“阿姐写坏的字是陆广轩?”
祝仪:“......”
有时候人太聪明真的不是件好事_(:з」∠)_
祝仪看着谢年舟递在自己面前的表兄的笔迹,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年舟抿了一下唇,抬起左手,一点一点把信纸撕得粉碎。
“我知道,我姓谢,曾为谢崧做过事,祝太守不信任我,陆少将军也不信任我。”
谢年舟垂眸,声音如九天之上飘来的音,孤寂清冷又疏离,“陆少将军给阿姐写信,可是要阿姐暂且将我稳住,他不日便会回防邺城?”
作为一个颜控和音控,祝仪瞬间美色上头,小心肝都跟着颤了颤,“不是,小舟,你想多了——”
“阿姐。”
谢年舟抬眸,平静打断她的话,“旁人怎么想我无所谓,重要的是,阿姐也这般想么?”
清晨的阳光有些稀薄,经冰裂纹的窗柩一剪,更是缥缈如雾,若有若无盈满屋。
少年站在雾蒙蒙的光线下,身材清瘦,薄唇紧抿,隽逸眉眼静静看着她,清凌眸色似乎闪过一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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