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兴几乎泪流满面。
祝仪:“......”
明白了。
是狼灭坐在谢延兴身边,让谢延兴喊爹谢延兴都喊得出来,更别提只是装个兄友弟恭了。
此时坐在狼灭对面的谢延兴几乎快要哭出来——自家主子都快被人剁了,这群饭桶居然还在拦救兵。
祝仪看了一眼淡定饮茶的谢年舟,对谢延兴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吗,我有话跟他说。”
“好!”
谢延兴忙不迭答应,连滚带爬对着门口一个百米冲刺,单是看背影,就知道他刚才被谢年舟吓得不轻。
祝仪不免有些犯愁。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面前的谢年舟可不是一张白纸,能任由她去描画,教他善恶,竖他三观。
恰恰相反,现在的谢年舟就是一个大魔王,没有他不敢杀的人,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把这样的人教成一个真善美,不是夸夸海口就能做到的。
她应该怎么做?
谢年舟是被她的什么打动的来着?
善良?
对!就是善良!
她善良装圣母就完事了。
不仅能感化谢年舟,还能感化谢年舟的三观!
祝仪感觉自己掌握了通向成功的财富密码。
“谢年舟——”
“你来做什么?”
祝仪与谢年舟同时开口。
空气静了一秒。
谢年舟别开眼,一脸漠然,“我没害你表兄。”
“我知道。”
祝仪就势坐在谢年舟对面的缠枝纹的软垫上,看了一眼谢年舟受伤肩头,一脸圣母开口了,“我收到你送的地图了,你的伤还好吗?”
谢年舟眉头微动,“不碍事。”
“这怎么能不碍事呢?”
说到这种话题,祝仪不用装,语气也是急迫的,“阿爹的亲兵旁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他们下手极重,你身上的伤尚未好,又被他们刺了一剑,肯定更加不好了,谢年舟,你请医官了吗?”
谢年舟这才偏过脸,抬头看了眼祝仪,少女微蹙眉尖有着几分焦急神色,似是在紧张他的伤势。
“不碍事。”
谢年舟收回视线。
说的话虽然依旧是刚才的三个字,但语气中的冷意却比刚才少了。
“我就知道。”
祝仪叹了口气,拿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伤药,推到谢年舟面前,“呐,我送你的,就当是亲兵伤了你的赔礼。”
“当然了,用过伤药还是要请医官的,你伤得那么重,不请医官不行的。”
祝仪说得很认真。
倒不是演的成分,而是她的确担心谢年舟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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