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峰拉长了声调,又看了一眼房间里金丝雀儿似的少年,声音轻快,“我知道小妹叫我来所为何事了。”
——这个时代女人养面首实在算不得稀奇事,只是他妹子做事委实缺德,瞧上旁人也就算了,偏偏瞧上了谢家人。
瞧上谢家人也就算了,偏偏在谢延兴来邺城的节骨眼把人接到庄子里住,这不是存心给谢延兴找事么?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妹子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祝宁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到了祝仪的院子,祝宁峰选择开门见山,“小妹,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来。”
“啊?”
祝仪奇怪看了眼祝宁峰。
她这个四肢发达的兄长什么时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祝宁峰笑着尝了一口茶,“方才我抄小路过来,瞧见你客房里有人,那人穿着我的衣服,模样颇为隽逸,是个能叫人一见倾心的模样。”
“只是小妹,他毕竟是谢家人,你瞧不上谢延兴却瞧上了他,这不是羞辱谢延兴么?”
“虽说谢老爷子身体大不如从前,可虎虽老,余威仍在,你这般羞辱谢延兴,只怕阿爹也不能保全你。”
祝仪一脸无语。
祝宁峰伸手弹了下祝仪脑壳,“谢延兴明日便会抵达邺城,你别让他太难看。听阿兄的话,先将那人送走,待谢老爷子百年之后,你再将他接回来。”
“你年轻,他年少,何必与谢老爷子争一时长短?”
“阿兄,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祝仪揉了下额头,不满道。
祝宁峰盘膝而坐,十分诚恳,“是。”
祝仪:“......”
失策了,差点忘记她的贪慕美色人设了。
“阿兄,你再这样闹我,我就告诉阿娘去。”
在这种时刻,祝仪果断搬出亲妈。
想想出身将门的阿娘提刀追阿爹的彪悍事迹,祝宁峰的茶喝不下去了,连连告饶,“好好好,阿兄不闹你。说说看,你找阿兄过来所为何事?”
——又闯了什么祸需要替你摆平?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谢年舟在我庄子里杀了人,看他的意思,那人是谢延兴派来害他的,我虽然无意插手谢家的纷争,可我也的确救了谢年舟,谢年舟又是在我地盘杀了人,若谢延兴问起,我只怕不好向他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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