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郑瀚玉说完,宋桃儿便慌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歹也是个活物,丢了出去,怕就活不成了。四爷既不喜欢它,那我放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不叫四爷看着心烦……”
郑瀚玉看她说的认真,不由失声笑了,双臂一环,搂紧了她的纤腰,低低说道:“一盆花也值得你这么看重,你该把心思全用在我身上才是。”
他却不知,她竟有这般烂漫可爱的一面。
横竖他们还有漫长一生去相处,他可以慢慢的去知晓她的一点一滴,她的所有。
宋桃儿脸色微红,这男人不能行走,臂膀力气倒大,被他抱着真是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两人在这凉棚坐了一会儿,外书房的小厮便来请郑瀚玉,说有几个大人请见。
郑瀚玉听了来人名姓,便知都是朝里要紧的人物,想着多半又为昨天半夜突发的事务有关。虽舍不得与娇妻缠绵,但到底还是正事要紧,便让小厮推了自己去。临行前,却又嘱咐宋桃儿:“午饭我未必回来吃,不必等我。晚夕留着灯,等我回去再安歇。”又留下莲心伴她回去。
宋桃儿答应了一声,看他远去了,方才同莲心一道回了海棠苑。
回至房中,那盆金边墨兰果然安置在了一处红木镂雕松竹梅高几之上,宋桃儿立在下面看了一会儿,见面土有些干了,便舀了一勺水倒了进去。
正当此时,外头一阵绣鞋擦地声响,怜姝却走了进来。
一见此景,怜姝先是一怔,又上前笑道:“原来太太早回来了,倒是让我一地儿好找呢。”笑了几声,又说道:“太太既要回来,怎不使人传我一声?”
宋桃儿看了她一眼,见这丫头肤白眼亮,颇有几分姿色,今日穿着衫裙虽皆是家常旧衣,却尽显娇艳。她没有理会,淡淡说道:“我要回来,难道还要先知会你一声么?”
怜姝面色一僵,忙陪笑道:“太太哪儿的话,我不过是白说一嘴罢了。我在松鹤堂等了许久,却不见太太的影踪,心里焦躁。国公府内院大,太太人生地不熟的,我唯恐太太走失了路途。”
宋桃儿不吃她这一套,这幅嘴脸说辞她上辈子可看的够了,说道:“我并不曾在松鹤堂外见你。你既怕我走迷了路,就该好生候着我才是。怎么我侍奉完老太太,出来却没见着你?四爷喊我去园里用早食,又坐了片刻,这才使莲心送我回来。我在房中有片刻了,你才进了门,足见你在外闲晃的时候不短了。你去哪里了?”
怜姝不得已,连忙跪了,哀哀告饶道:“太太明察,我当真不曾去了哪里。太太进正堂去后,我只是和几个姊妹在一边屋里坐着吃茶闲话,竖着耳朵只等堂里传唤。我在四爷身边服侍有年头的,不敢对太太说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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