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瀚玉走后,郑廷棘又栽倒在床铺上,双目圆睁,瞪着头顶的帐幔。
郑瀚玉一早就看上了宋桃儿,那么宋桃儿呢?她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退亲另嫁,是不是也早就心仪他四叔了?!
这个女人,难道上一世对他尽是虚情假意不成?!
他们是否有私情,那个野种到底是否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郑廷棘多疑的脾性发作起来,前世便弄不清的种种再度席卷而来,将他逼迫的几近发狂。
无论如何,宋桃儿都将不再是他的妻子了,甚而这一世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她成了他再也碰不到的女人。
但想及这一点,郑廷棘便觉胸口仿佛被剜去了一大块心头肉也似,撕心裂肺的痛着。
郑廷棘从未想过,宋桃儿会舍弃他,仿佛她就该理所当然的成为他的妻子,任他予取予求,满足他贪婪的索要。
“宋、桃、儿!”
郑廷棘一字一字的咬着这个名字。
郑瀚玉自二房出来时,真正是满面春风。
他心里舒快极了,郑廷棘果然如他所料,冲动行事,将事情闹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也并无意外的,宋家回了消息,桃儿就要嫁给他了。
郑瀚玉微微仰面,任凭和煦的日光洒落在脸上,不由自主的薄唇轻勾。
一旁推车的莲心几乎看愣了眼,自打出事以来,四爷一年到头也不见笑上一次,从来就是冷着脸,再不便是意气消沉,一整日也不说一句话。
莲心对这即将过门的太太生出了些许好奇,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能让爷如此欢喜?
倘或她当真能让爷快活起来,那么他也情愿打从心底里的敬着她。
常大小姐固然好,她却在爷最难熬的时候,抛下爷改嫁旁人。原本莲心还觉着这也是人之常情,常小姐能回心转意,也算破镜重圆的佳话。但如今看来,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如此啊。
“莲心。”
清润的嗓音,打断了莲心的臆想,他忙回道:“爷,您吩咐?”
郑瀚玉瞧着这小厮,神色有些古怪,问道:“你傻愣愣的盯着我的脸做什么?”
莲心搔了搔头,冲面一笑:“我就是觉着,觉着爷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就跟那话本子上写的人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