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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的京城刑部天牢里,依然关押着数十犯人。

这日清晨,天牢尽西头的牢房之中又传来一声大伙都熟悉了的暴喝:“就给你爷爷吃这猪食!滚!”紧随着,便是乒乒乓乓的碗盘碎裂声、人的叫骂声,乱了一阵,又静了下去。

一名年轻牢头手里提着个饭篮子,口中骂骂咧咧的向外走去。

才走至大牢门口,顶头一阵风雪险些将他推回门内。

这牢头禁不住脱口道了一句:“好大风雪!”

一旁冷不丁一人说道:“这么大的雪,来年是个好年景。就不知这里面的人,能不能挨到明年了。”

这牢头定睛一看,却见那说话之人正是自己的师父王虎。

王虎看他提着饭篮子出来,笑问道:“怎的,他又闹腾了?”

他摸了摸鼻子,冷哼了一声:“挨到明年?我看他命长着呢!师父,你老人家说,咱们爷俩干这差事几年了,几曾见过这么大谱的犯人!一日三餐,三茶六饭的伺候着,倒越发敬出些祖宗来!倒好,今儿一早熬好的粥儿又不吃,要什么银丝鲊汤。我打从娘胎里出世到现下,活了二十来年,就没听说过这么个玩意儿!这不是刁难人么!这要不是看在郑四爷的面上,我早一耳刮子打过去了!”

王虎笑了笑,说道:“好歹,人家之前也是国公世子,打小儿锦衣玉食的长大,哪里受过这等苦。”

那牢头啐了一口,浓痰在雪地上砸了个坑:“那他回国公府里耍他那威风去啊,跑到刑部天牢里干什么来了!”话未说完,他却指着远处嚷道:“师父你瞧,有辆马车过来了。这大风雪里,不知哪家的家眷这等上心,还过来。”

王虎顺他手指望去,果然见一辆马车顶着风雪向这边驶来,车上悬着两盏气死风灯。他目力甚好,饶是这风雪之中,还是看清了那灯上写着两个大大的“郑”字。

他抬手朝徒弟脑后拍了一记:“什么家眷,那是你郑四爷来了,还不快迎!”说罢,迈步走进风雪之中。

那马车来的甚快,立时就到了眼前。

车上跳下来一个伶俐小厮,开了车门,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爷,到了。”

那师徒二人只见一双绣了云纹的白锦缎靴子映入眼帘,车厢之中便下来一名青年男子。

此人大约三旬年纪,身披一领鹤氅,头戴白玉冠,面色白皙,两道浓黑的剑眉瞬时便沾上了雪花。

他立在风雪之中,恍如一株高山雪松,玉树临风。

王虎领着徒弟,向他恭恭敬敬的抱拳作揖:“郑四爷,这风大雪紧,您还亲自过来。有什么要紧事,打发下人来知会一声也就是了。”

那郑四爷神情冷淡,漠然道:“下了雪,我倒有些担忧我那侄儿,所以特来瞧瞧。他可还好?”

王虎忙不迭回道:“好好好,四爷放心,公子在我们这儿,一切安好。这一日三餐,三茶六饭,都是不少的。”

郑四爷不置可否,转身向那车厢内低低道了一声:“英儿,下车吧。”

车里便响起一道软糯的童音:“是的,父亲。”

话音落,车中便下来一名身着宝蓝色锦缎棉衣的小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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