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办事,都是权衡利弊的,就算是当真出了这事儿,在皇上御驾亲征,胜负难料,且匈奴蠢蠢欲动之际,皇家是不会动卫国公府的,顶多到时会处死那个魏贵人。
前朝和嘉帝的嘉贵人不就是个案例?!
当时的嘉贵人与权臣葛氏有染,甚至苟且出了孽种,但是和嘉帝需要葛家支持,最后只是秘密处死了嘉贵人,对外称病亡,绿云压顶却也抵不过皇权在手……
如今又是这么一桩案例,且现在的局势还不如和嘉帝时期好,所以,自己那远房的妹妹舒婳,是务必要嫁入卫国公府。
且紧要的是,考虑如何让卫国公娶舒婳。
晚上,舒氏去看望舒婳。舒婳是嫡女,性子略闷了些,过分的孤高冷傲了些,要不然也不会到了二十五岁还未出阁。大梁哪有这样的姑娘……不过若论起容貌和才情,这舒婳又是一等一的。
舒氏想着如何劝解舒婳嫁给卫国公,只要嫁过去,日后卫国公府的荣贵总是带着昭国公几分,若是当真卫国公府遭难,这舒婳与她们舒家也就是个远房,便是再怎么牵扯,只要族谱不上,总归是牵扯不到的。
舒氏进了舒婳的院子,还专程带了芙蓉斋的蜜糕和牡丹卷。
待进了内房,将蜜糕和牡丹卷放在了桌上,却不见舒婳的影子,舒氏出了内房,辗转到了偏院,一侧头倒是看到舒婳正坐在荷花池旁喂锦鲤。
舒婳穿了一身白色的上襦,下面是淡紫色的月华裙,细白的手捏着鱼食儿,满池的锦鲤纷纷殂来,张着金色的小口,拥挤地等着她的投喂,而看到那满池的金黄,舒婳红唇微扬,笑的一声娇,整个人看起来花容月貌、秀丽绝伦。
天资绝色,舒氏这么一眼,就忽然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
舒婳唇边的笑意未散,倒是舒氏的走近吓跑了满池的锦鲤,舒婳皱眉一抬头看到了舒氏。
舒氏是昭国公府的主母,平日吃穿用度都是紧着华贵上打扮,上午入宫,又急匆匆地来这儿,自然是带着那通珠光宝气的打扮。
只不过,在这荷花池旁,这通身的珠光宝气,显得有些俗气。
舒婳将手里的鱼食撒到荷花池池中,半晌头也不抬的淡淡道:“这倒是稀罕了,刮得哪阵邪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
舒氏知道舒婳性情孤高又很奇葩,也不想多跟她计较,只当是常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闹脾气,所以笑着坐在了舒婳的身边,轻轻抓了鱼食来喂锦鲤。
舒婳目光挂着嘲讽,随后起身退了一步,直截了当道:“你不必劝我,既是合了八字,我自然会嫁。”
舒氏一怔,随后又笑了笑,“也不着急,咱们还可再相看旁的人家,单单凭妹妹这才情容貌,嫁个王侯家,自然是没问题的。”
“告辞。”舒婳也不多与舒氏搭话,径直转身走了。
这般不待见,气的舒氏脸都黑了。
待舒婳到了门槛处,忽然停下,转身朝着舒氏道:“听说卫小将军去了林州,说是查什么贼人,你可知道当年林州的事?听说有个叫江雅谨的女子……”